至于曹‘操’和孙坚,那些被赶入“武关道”的难民,已经够让他们头疼几天的了。
长安城头,董仲颖如同一头望月的孤狼,已不知站了多久。直到李儒的脚步声惊醒了他。
“是优啊。”
“太尉。”李儒的嗓子哑了,不仅如此,嘴角起了好几个泡,这火上得不小。
“你说,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局面,我终究是哪一步错了?”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他始终认为自己的计划是可行的,可为什么一挫再挫?
李儒许久不言,开口时,带着一丝无奈:“本来一切顺利,变数,从朱广劫走天子和陈留王开始。”
没错,就是这小贼。
打他渡河北上,进入河内以后,自己就已经丧失了主动权。放弃洛阳,西迁长安,武关被攻陷,黄河又失守,节节败退啊。
董卓突然在想,人生就是这么无常。当年,朱广以郡吏的身份带着同乡少年,南下到自己军中效力。如果在那个时候,自己能够重视他,任用他,提拔他,与他誓为父子。或许今天,他将会是自己的一员大将,而局面,也不至于‘弄’得如此狼狈。
可是,哪有如果?
就在他深思之际,李儒吃力地问道:“太尉,有一件事,现在恐怕就得拿主意。”
“何事?”
“太后,公卿,如何处置?”
这倒提醒了他,这些天尽忙着应付打过来的关东军,倒没有时间考虑这事。袁绍朱广即将兵临城下,不管何太后也好,公卿大臣也罢,已经没有多大的利用价值了。
“先留着,到时候再说。”董卓说完这句,扭头下城而去。
到时候?到哪个时候?李儒虽在心里想着这个问题,却不敢开口去问。下城前,他无意中朝东南方向望了一眼,然后默默地追随董卓而去。
其实,他应该多看一会儿。
月光下,曹‘操’奋马扬鞭,此刻,包括在他在内的所有将士们都已经又疲倦,又**,甚至还有些悲伤。
但是只要想到即将到达大汉的西京,就让他莫名的兴奋。诚然,作为名‘门’巨宦之后,他的仕途算是走得比较顺利的。三十五岁的年纪,已经作到了执金吾,并被假授奋武将军。
但是,这并不是他想要的。‘乱’世出英雄,如今天下大‘乱’,正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朝廷虽然将赏格颁给了袁绍和朱广两位将军,但是,自己带兵破武关,即将成为到达长安第一人,这份荣耀,足够吸引。
当战马停止奔跑时,在月‘色’映衬下,曹‘操’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他起伏的‘胸’膛不仅仅是因为劳累,更多的是‘激’动。
“长安……”他喃喃地念着。
远处,借着月光和微弱的火光,大汉西京的轮廓仍旧是那么地巍峨。
就在那里,斩白蛇起义,创立大汉数百年基业的高祖住过;借助景二帝所积蓄下来的国力,奋起反击匈奴的一代雄主武皇帝也住过。
这座有着悠久历史的名都,见证了太多的兴衰。马上,它又将见证另一场盛事!
“将军!”夏侯元让的呼声打断了曹‘操’的思绪。
“传我命令,就地扎营!让士卒好好休息,明天一早饱食一顿,准备开战!”
“诺!”
夏侯惇应一声,拔马就走,曹‘操’急忙唤住他:“元让!”
夏侯惇回首望去,夜‘色’中,他只看到了曹孟德炯炯有神的眼睛。两人相识多年,彼此心意相通,不需要太多的话语,夏侯元让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建功的时机到了!
曹‘操’孙坚已经扎下营帐,他们到来的消息才被报入长安城中。西凉将校的震惊不难想像。而李儒尤其难堪。
但没有人去责备他,事实上,这事也怪不得他,要怪,只能怪咱们把曹‘操’孙坚想得太善良了。你能驱赶百姓去堵“武关道”,人家就不能原样把流民撵回来?这世道,看的就是谁比谁狠!
董卓已经经历了太多的巨变,此时,他不知道是淡定还是麻木,沉声道:“来,来,来一个也是来,来两个也是来。”
极度憔悴的李儒瞪着两个黑眼圈,飞快地转动着脑筋。曹‘操’和孙坚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绕道荆州北部攻陷武关而来,那么他们的兵力一定不会太多。为了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为了抢时间,他们一定是马不停蹄,兵不解甲,火速北上,也就是说,士卒一定疲惫。
当他把这些说出来时,董卓缓慢地点着头:“不错,远来疲弊之师,势同强弩之末,明天,谁愿往破之?”
董旻当仁不让:“末将愿往。”
“要多少兵马?”
“一万人足矣!”
“好!”董卓拍案而起。不愧是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关键时刻,还是自己家人靠得住啊。
就在他与部下商议时,朱广正在长安以东百里外的掫城指挥渡河。
他是朝廷左将军,又带着勤王讨逆之师而来,左冯翊无论官民,自然是焚香遮道,热烈欢迎。一听说大军要渡河,当地官员自告奋勇,组织民夫在渭水河上抢架浮桥,短短时间,便募得万余人。
西凉军的残暴,固然让人胆寒,但也‘激’起了关中之民无比的愤怒。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这个道理无论放在什么时期,都是铁打金铸的。
“愿将军此去长安,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