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孟德脸‘色’不太好看,敌人的斗志超乎他的想像。他不是不知道西凉军的厉害,可预料中,自己的部队是奉王命讨不臣,将士们知道为何而战,士气一直高昂!绕道荆州,那么远的路程,士兵们拼了命地赶!
难道,汉室真的气数已尽?
转首望向左翼,今天这一仗,看来得把希望放在孙台身上了。只要咱们在这里顶住,那么……
一念至此,曹‘操’望向了东方,太阳升起的地方。
“传令,孙坚部,出击!”
孙坚一直望着东面,那里,太阳已经升起,霞光万丈。当看到中军令旗挥动时,他薄‘唇’紧抿!而后,利索地跳下了马。
“将军?”追随他南征北战的部将程普,黄盖,异口同声。
“怎样?”孙坚一把扯下战袍,扔向了后头。
“我们上就行了,将军怎能……”
孙台一口截断:“今日为国杀贼,如何敢落于人后?”
程普黄盖对视一眼,没再说什么。只紧了紧手中的器械,来,之前我们虽然和西凉军并肩作战,但今天,这口刀讨不臣,诛逆贼,可不认什么昔日战友!
破虏将军单人离阵,走出五六步远,回身过来。
这不仅让他的士兵们大感意外,中军,曹‘操’也锁紧了眉头,那嘴张,怎么也合不拢。孙台,你……
威严的目光扫过前排将士,江东之虎拈了拈手中钢刀。他的士兵们高昂着头,等待着将军‘激’动人心的鼓舞。
可孙台什么也没有说,将士们看到的,只有他咬牙切齿的义愤,而转身冲锋的背影……
而这,显然比一通‘精’彩的动员演说要有效。短暂的沉默后,热血沸腾的士兵们嚎叫着卷了出去!
出栏的猛兽,开闸的洪水,这都不足以形容江东虎部下奔跑时的英姿!
董旻吸了口气:“这气势……莫不是孙台?”话音方落,他竟有些紧张,大声吼道:“让胡轸杨定一起上!妈的,江东虎来了!”
左将军朱广,带着破贼校尉陈忠,‘荡’寇校尉吴式,左将军掾赵云,率领并州、幽州、匈奴马军计六千余骑,疾速地行进在长安以东的原野上。
那轰鸣的蹄声如夏雷一般炸响,仿佛连大地都为之颤抖!
这已经不是朱广第一次带领胡汉‘混’编的骑兵军团了。上一回,他轻易地击溃了二张对蓟县的围困。但这一次,恐怕没有那么轻松。
突然,他举起了手中的断马。
这么大规模的骑兵军团要停下来淡何容易?当骑士们越跑越慢,最终勒住缰绳时,映入眼帘的一幕让他们震惊!
从左至右,但凡你目力所及之地,都布满了人影。如果这是一支军队,那么就算并州狼骑再骁勇,幽州突骑再‘精’锐,匈奴马军再剽悍,也最好掉头就跑。
但那显然不是。
当年并州狼去剿黄巾,不是没见过城池残破,野狗拖尸的惨象。但此时,将士们沉默了。难以计数的流民拖家带口,互相扶持,仓皇地向东走。他们其实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只是迎着朝阳,向着家的地方前进。
如果只是这样,东征西伐的将士们还能“淡定”,可当他们看到不少人还带着尸体时……
朱广跨坐在铁象背上,眼神不再锐利,带着一丝怜悯看着眼前的一切。
军队和士兵,不管是谁的,现在在这些老百姓的眼里已经没有什么区别。腰里挎着刀的人,不会把流民的死活放在眼里。
有人望了望“左将军朱”的战旗,但随即移开了目光,继续前进。这与北军在左冯翊受到的“壶浆箪食”待遇不可同日而语。尽管,朱广的部队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善。
几名军官朝朱广奔来,报告着他们打听到的消息。
说是从昨天开始,西凉军就已经解除了对洛阳百姓的看管和控制,大部分的部队都被集中起来,好像屯在长安以北的某个区域。又说今天天没亮,西凉军就在长安南面集结,好像要打仗。
“据说就在昨天,西凉军突然大开杀戒,驱赶着无数的百姓涌往‘武关道’。这些流民走出不远,便碰上了一支部队,又被驱赶回来,死伤无算。而昨夜,这支部队又驱赶百姓,冲击了西凉军在长安南面的营寨。”
朱广面‘色’一沉,疾声问道:“谁的部队!”
“说是军旗上写着奋武将军曹,破虏将军孙。”
曹‘操’?他怎么……朱广只疑‘惑’了片刻,便猜出几分来。历史上,曹‘操’不但是个杰出的政治家,学家,同时也是个军事家。他用兵的风格诡诈多变,不拘泥于常理。看样子,是眼见函谷关轻易破不得,因此带了奇兵绕道而来!
好家伙,我从河内河东一路过来,中间虽有些‘波’折,但却没有遇到过大麻烦。你倒跑我前头去了!
但很快,朱广就意识到曹‘操’的处境恐怕不太妙。董卓自己手里控制的兵力就已经不少了,又得了马腾的增援,曹‘操’既然绕道,那兵力就不会太多。他很可能会磕掉俩‘门’牙!
话说阿瞒哥虽然还没有成长为一代战略大家,但好歹也是剿过黄巾的,你虽剑走偏锋,但长安又不是空城,来就来了,据守险要,要不然拿下一座城先占着,牵制住董卓,打‘乱’他的部署,然后等袁绍主力或者北军来才对。
怎么倒着急开战了?莫非,你知道我已经到了?
“将军,我们距离长安已经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