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同袍们都投之以羡慕的目光,这可是个美差啊。只要邹府君一到,朱将军的噩梦就来了!
关靖见主公听进了他的建议,本来还‘挺’高兴。可公孙将军只宣布了这一项任命之后便没了下,他等了半晌,忍不住问道:“主公,那宁城之事?”
“宁城之事不必说了!”公孙瓒大声道。“我跟胡人‘交’兵二十余年,说仇深似海也不为过!如今为韬晦计,我不主动进兵就是了,量他鲜卑乌丸也不敢捋我虎须!反正胡市我照开,愿意就来,不来我也不求!”
关靖见他态度坚决,而且也深知主公仇视胡人,遂也不打算再劝。反正胡市只要不关闭,自然会有人来。商人的本‘性’就是逐利,谁会跟钱过不去?
当下计议已定,公孙瓒正要叫散了,关靖却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主公,幕下在宁城时,听说朱广的父兄好像也在?”
“嗯?有这事?”
“应该不会错,朱广本就是出生云中豪商之家。之前他在幽州任职,其父兄来宁城作买卖也在情理之中。”
公孙瓒听罢一琢磨,又问道:“这些在宁城作买卖的商人,有多少是冀州的?”
“想必不少。宁城胡市一开,除了幽州本地商人以外,冀州应该是占大头。将军,怎么?”
九月末,邺城。
冀州三万余步骑已经完成整编,除留守邺城的部队由左将军司马赵云节制外,其他的分统于诸校尉。朱广又根据刺史田丰发回的建议,破格任命“奋威校尉”张辽为“河间相”,张郃辅之,统步骑五千坐镇。
河间因为是与郡平级的“王国”,所以它的行政长官称“国相”,而不是“太守”,职权则相当。好比当年大将军刘虞任“甘陵相”一般。张远是朱广麾下嫡系中资历最老,功劳最大的,他首先单飞,谁也没有异议。
至于张郃,留他在幕府作掾只是个过渡,这种将才是必须要放到外头去历练的。更何况他是河间本地人,必能当好张辽的助手。
而同样在历史上位列“五子良将”的徐晃,朱广则把他调到了自己的身边任左将军掾。也打算过渡一下,然后派出去任职历练,跟着杨奉岂不辱没了这“将种”?
考虑到南边暂时没有大问题,而东面的袁术还有黄巾需要剿灭,除北方公孙以外,对冀州威胁最大的就是黑山张飞燕。朱广和幕僚们考虑再三,决定在常山设都尉,以杨奉充任。
可杨奉从前毕竟是白‘波’贼出身,而且白‘波’就出自黑山,用他作都尉虽然有好处,但万一他跟黑山贼旧情复燃,那乐子就大了。
贾诩的意思,是用赵云为“假都尉”,一来他是常山人,熟悉情况,二来也可以监视。但朱广怎么可能把赵子龙派去常山给人当副手?要是跟幽州开战,还指着他冲锋陷阵呢。权衡再三,改派鲜于银。他的兄长鲜于辅死于黑山贼之手,作这个“假都尉”很合适。
安排完这些以后,朱广又从冀州本地士人中征召了数十人,充实自己的左将军幕府。看来,之前施行一系列“本土化”战略还是有一定效果的,朱将军发出的征召,从者十之六七。即便那些不从的,甭管话说得难听好听,朱广也表现出了一方诸侯应该有的风度,都遣人送礼问候。因为,至少这些人没跟袁绍南下?
这一日,朱广正在邺城东面的平阳城地界拜会一位隐士。老头‘挺’有意思,自号“钓云叟”,之前不管是冀州刺史王芬,还是魏郡太守张方都曾经征召,但为其所拒,因此小有名气。
朱广去的时候,果然架势很大,拒而不见。愣把堂堂左将军晾了小半个时辰才请进茅屋。
老头气场也强,跟那儿胡吹海侃,指点江山。你想朱广什么人?最能讨老年长辈喜欢,说到高兴时,“钓云叟”唤来老伴,偷偷嘱咐叫把下蛋那老母‘鸡’杀了。
可朱广跟他聊了一阵之后,心知此人是沽名钓誉之辈,便借故告辞了。老头一见,急忙冲到后头,那叫一个‘欲’哭无泪。我‘鸡’都杀了,你就给我说这个?不征召我当个从事什么的?
“盛名之下其实难符,所谓名士,也不过如此。”马背上,朱广向同行的田子泰笑道。
“听到他建议将军要崇尚黄老,垂手无为时,我差点没忍住。哎,幕下刚才好像看到人家‘鸡’都杀了?”
“看他也过得不容易,回去之后使人送些钱粮来。”
两人正说笑着,前方蹄响,数骑扬尘而来。到近前一看,领头的是幕府中的一位令史。朱广问他来由,只说是奉了长史之命,请朱将军立即回城。
若没有紧要之事,贾诩不会这么样。朱广当即合作一队,快马加鞭赶回邺城。
进城之后,直奔左将军府,远远便望见府衙正‘门’前停着几辆车,士兵和平民‘混’杂着。
朱广上台阶的时候,听得好几个人唤他“少主”,寻声望去,也没什么印象。
一进‘门’,他知道‘操’蛋了,面上一紧,加快了脚步。田畴也暗呼不妙,赶紧跟上前去。
堂上,除贾诩齐周之外,还有几个男人。其中三个,正是朱达、朱昌、朱盛,正跟那儿‘激’动地说着什么。
听得脚步声响,朱昌头一个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