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阵营什么时候上?”
“正打算派……”
“嗯,我说几句话。”朱广转身就朝“陷阵营”军阵走去。张辽看贾诩一眼,那表情分明就是在说,如何?
“陷阵营”在冀州军中是一个特别的存在,从军容上你就看得出来。在等待出击之前,其他部队的士兵几乎都席地而坐,独有陷阵营的士兵从头到尾都立着。当然,这极有可能是因为他们的指挥官高顺。
“将军,陷阵营正准备出击。”
朱广点点头,便望向了除“狼骑”之外,他最为重视的士兵身上。那不是空泛扫视,他真就拿目光去接触所有能看到面容的士卒。随后,他雄浑的声音清楚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中。
“当初,你们高中郎向我提出要建立一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劲旅。我当时其实是犹豫的,因为不知道是否值得。但到底我还是同意了,因为我相信他,就如同他想像你们一样。”
语至此处,他反手一指背后蓟城:“你们绝大多数都是河北本地人,在公孙瓒的部队抄略冀州期间,你们的家人亲属都受到了侵害和影响。我之所以一直隐忍不发,等的就是今天!天黑之前,若拿不下蓟城,局面就被动了!今日我身为全军主将,不能和你们并肩作战。但弟兄们,帮我一个忙!攻进蓟城去!让公孙瓒和他部下为之前种种付出代价!”
话音方落,高顺一把‘抽’出佩刀,厉声吼道:“陷阵营愿效死命!”
“愿效死命!”两千勇士齐声高呼!
就在此时,一声巨响传来!动静之大,惊得城外等待出击的其他冀州将士纷纷从地上跃起!
朱广也骇了一跳,当他回过头去寻找声呼来源时,他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欢呼声逐渐响起,到最后,竟变成上万人欣喜的狂吼!
因为,就在两千陷阵营勇士齐齐断喝之际,那本已被飞石打出缺口裂缝的蓟城南墙竟然轰然坍塌!崩出一个逾丈宽的缺口!
短暂的错愕以后,朱广回过神来,凝聚全身所有的力气,以军中主将的身份咆哮出声:“陷阵营,进攻!”
一声令下,高顺大吼一声,拔‘腿’就向着南城冲去。两千勇士汇聚成一股钢铁洪流,紧随其后!当‘潮’水般的士兵从身边冲刷而过时,朱广一时热血沸腾,几乎有加入其中的冲动。但以今时今日的地位,已不容许他这样作。
与此同时,在城墙的背后,公孙瓒也难以置信盯着那巨大的缺口。四周的守军士兵竟还没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直到敌军汹涌而来他们才本能地堵了上去。
“来人!顶住!顶住!”白马将军歇斯底里的吼声骤然响起。无数的身影涌向了缺口!但冀州军的动作明显快了半拍,密集的箭雨从城外劈头盖脸‘射’进来!
城墙的崩塌极大地鼓舞了冀州军的士气,而“陷阵营”的加入更让声势达到了顶峰!还没有出战的冀州将士不由自主地击打兵器铠甲,高声呐喊,为前头冲锋陷阵的弟兄助威!那冲天而起的怒吼回‘荡’在蓟城郊外,声入云霄!
一直胶着的战局似乎开始明朗起来。士气大振的冀州军拼死进攻,他们再度攻进了西‘门’,在狭窄的城‘门’‘洞’里去负隅顽抗的敌人殊死搏杀!
城外,沉稳如贾诩或许是因为‘激’动,或许是因为紧张,嘴里一直碎碎念着什么。张辽听了半天也没明白他到底在念什么。
突然,贾诩像是中了邪,在马背上一个‘激’灵!
张辽吓了一跳,犯病了?
“远,快!快!”贾和浑身都在抖,不知道的还以为‘抽’疯了。
“什么?”
“破城有望,莫跑了公孙瓒!”
眼中‘精’光暴‘射’,张辽豪不犹豫地吼道:“传我命令!包围东北两面!快!快!”传令兵方走,他又嚎了起来“命令赵云,到东面准备拦截!”
在此之前,冀州军打的算盘是倾力发动最后一击,迫使不知援军已经抵达昌平的公孙瓒突围。但现在,老天有眼,城墙塌了!
攻坚战中,城墙是守军唯一的防线和屏障,一旦这个屏障没有了,守军的心理防线也随之崩溃!
既然我已经有把握能够破城,那为什么还要放公孙瓒突围?杀进城去,不管是阵斩还是生擒,大局就已经定了!河北军队将大获全胜!
“将军!将军!”贾诩一眼就瞥见撒丫子狂奔的朱广,焦急地唤道。因为他猜到这年轻的主公想干什么。
朱广的感官异于常人,可他就是假装没听见,一溜烟地窜回营地,跨上铁象,提上断马,兴冲冲地投“狼骑营”的方位去。
‘激’战仍在持续!
但冀州军已经逐渐掌握了优势,尤以高顺亲自率领的“陷阵营”为最。当手持盾牌长枪的重步兵如墙而来时,惊慌失措的守军被杀得血‘肉’横飞,步步后退!任凭公孙瓒如何怒骂喝斥也无济于事!
白马将军整个人处于失控的边缘,他不愿去相信“功败垂在”这四个字居然会用在他身上。一天,我只需要一天而已,老天,何必如此!
突然,不知从哪伸出一支手来,一把攥住他的胳膊。这一举动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智,扬起手中战刀,劈头就要砍去!
所幸,他还认得自己的长史。
“主公?”关靖被面前双眼赤红,面容扭曲的将军吓到了。
‘胸’脯起伏不定,白马将军喘得像一头牛。直到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