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频频点头:“这也就很好理解了。刘玄德是‘胸’怀大志的人,他明白到河北来,太守虽然显要,但终究是寄人篱下。不若跟韩馥去扬州。机遇总会有的。”
朱广的心思已经不在刘备身上。你‘混’得不好,我尽我所能拉你一把。既然你有更好的去处,那我乐见其成。
反倒是,韩馥出镇扬州,接下来会是个怎么局面?
现在扬州这块地盘上,现在盘踞着孙坚。陶谦,刘备这三条强龙。至于韩馥,虽说是扬州牧,可不是朱广小看他的老长官,韩文节是个老好人,若说和平时期,他作这个州牧。司仪行政,劝课农桑,绝对能够称职。可以眼下这个局势,他只怕没有安生日子可过了。
当他把这个问题提出来时,贾诩分析道:“扬州牧本该是孙文台的,袁绍宁愿用韩馥也不用他,想必孙将军心里头是有想法的。至于陶谦,他是扬州本地人,徐州旧地让袁公路祸害得不轻,他恐怕也不愿意回去了吧?”
朱广笑道:“那扬州可就热闹了。孙文台是实力派,手里有兵,自己有名,且能征惯战;陶谦应该也能得到地方上部分豪强士族的支持,且他对袁绍的态度应该已经有了一个转变,对待袁绍委派来的韩馥,他不会屈服。”
贾诩忽然提出一个想法:“主公,在下想,有没有可能,孙坚陶谦两家联手?”
朱广“啧”一声:“先生你何必把话让给我说?”
贾诩也没有否认,吸了口气,笑道:“韩文节这个扬州牧不但坐不安稳,只怕也坐不久。倒是刘玄德,何苦跟着白跑一趟?”
“白跑也未必。”朱广却有不同意见。“玄德这个人,能屈能伸。他只不过是这几年走背运而已。一旦有机会,他必定能够抓住,关键是要处在一个合适的环境里。去扬州,虽然不可能帮助韩馥立足,但我相信他应该能够有所作为。所以,他不来河北,我太能理解了。”
有些话,朱广不便明说。
有时候他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替刘备想过,北方他肯定是没机会了,中原有袁绍,也没他什么事。江南则更不用说,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还是孙氏能够起来。所以,几乎和原来的历史一样,刘备想要有所发展,只能往西。
只是,历史因为自己的到来应该改变。大耳哥还会不会到荆州?还能不能遇到诸葛亮?还有没有隆中对?
这几乎是每个穿越者都要面对的情况,初期,你预知历史,可以为所‘欲’为。但是,当你改变了一件事情之后,与之相关联的许多事情都随之改变,到时你就没有预判历史这个优势了。
“哦,对了。”贾诩突然一句把朱广从沉思中拉了回来。“主公,审正南已经不吃不喝两天了。看来,是一心求死。”
提起这事朱广就蛋疼。之前,但凡俘虏的文官武将,只要他亲自出马说服一番,几乎没有不从的。独独这个审配真真叫油盐不进。朱广本人亲自见了他两回,不说掏心窝子,至少也是开诚布公地和他谈,可说什么都没用,人家就一句话,忠臣不事二主,烈‘女’不嫁二夫,爱咋咋地!说得朱广火起,也真想给他点颜‘色’看看。但一个人死都不怕,他还怕什么?
“先生你怎么看?这人肯定是杀不得的。”
“自然,审正南若因不屈被杀,一则反倒成全了他的节义,二来也恐视北士人之望。”
“但他绝食以明志,要再饿两天也不是办法。”朱广思之再三,索‘性’道“要不然放了他。”
贾诩随即问道:“放了?放回……?”
“自然不可能放他回许都,他是本郡‘阴’安县人,让他回去跟家人团聚吧。告诉‘阴’安官员,他的活动范围就在县城之内,一步也不许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