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可能不说?使君问范阳之围时,我是费了牛劲替你吹捧,只差没有把所有功劳都归在你一人身上,可刘使君并不在意。你难道要我腆着脸替你求官?”
朱广一时无语。这可怎么整?之前齐士安建议自己入刘虞幕府,自己还有些犹豫,现在倒好,人家根本对你不感冒!
若入不得幕,节奏可就全‘乱’了!
堂上齐周见他默默无言,仿佛很是喜闻乐见,只顾喝着水,似笑非笑。朱广终于察觉到他的嘴脸,眉一皱:“士安兄。”
“嗯?”
“我怎么从你脸上看出来幸灾乐祸来?”
“有么?”
“刘使君真是你说的那样?”
“那你还想怎样?”
朱广坐席上起来:“罢!既然如此,我自回云中牧马放羊去了,兄长保重,告辞别送!”语毕,真就长揖而去。
齐士安刚开始还笑意‘吟’‘吟’地看着,直到朱广都走出堂去了,才慌忙喊道:“回来!”
“怎么地?还要留饭?免了罢,骑马不喝酒,喝酒不骑马。”朱广回头道。
齐周白他一眼,指了指坐头,直到对方回来落座以后,他才道出真相:“实话与你说吧,你面子大,刘使君还没有进城就问朱广何在。”
“那你怎么说的?”
“我说,朝廷征召你为议郎,你不愿赴任,因此辞官回乡作游侠去了。”
朱广不说话,只直勾勾地盯着他。
齐周象是恨极了,切齿道:“我就想不通,我除了武艺不如你,哪一点不比你强?怎么就没人眷顾眷顾我?”
朱广笑了:“是,你什么都比我强,连长相都比我俊,成了吧?快说,到底怎么样?”
齐周哼一声,这才不情愿道:“刘使君听说你不肯赴任,当时就打听你还回不回来,几时回来。我告诉他,你至多年底之前就会返回。他嘱咐我,等你回来之后,务必去广阳一趟。”
广阳,是幽州刺史的治所,刘虞此举,看来确实有意。
见朱广沉思不语,齐士安也收起了玩笑,认真道:“刘使君高看你,你可要抓住这个机会。依我看,你谋个从事之类不成问题。幽州刺史不比其他,刘使君更是非常之人,好好干,你将来若是腾达,我喜闻乐见。”朱广默默点头。
又说一阵,都是齐周提醒朱广的话语。后者见他兴致不高,心情也不佳,遂问其故。齐周只顾摇头,什么也不说,后来问得急了,他才道:“这一天总是浑浑噩噩,不知干些什么。”
朱广通过这几年的接触,知道齐周这个人有很多‘毛’病。愤世疾俗,懈怠散漫,他当县丞时就有些不着调,如今作了县令,诸事繁杂,因此总处于一种焦虑的状态。
“兄长,你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位置没有摆对。”
“位置?什么位置?”
“你不是那种能在堂上坐一整天,埋首处理公务的人。你就不该作这县令。”
齐周听了,无言以对。许久,才叹道:“我是没有你这‘门’路,要不然,舍了县令不作,到刘使君幕府当个从事,倒也自在。”
朱广带着几分调侃和玩笑的口‘吻’:“若将来我发达了,一定提携你。”
齐周却淡定得很:“好吧,等你将来作了刺史,辟我作个从事。什么也不用干,只领钱粮就好。”
“一言为定!”
齐周拿一种羡慕的眼光审视着他:“你说,我要是有你这闯劲多好?”
“兄长有安邦济世之才,又‘胸’怀吞吐凌云之志,小小县令,实在是委屈你了。只要等时机一到,兄长必定能施展抱负。”朱广安慰道。
哪知齐周得人如此美誉,却神‘色’不改:“你比枕边人还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