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喊完,诸葛无忧老眼一闪,没吭声。
“哈哈。”
“宫女”左右闪躲,以拳脚与御林军过招,不肯让任何人近身,得意洋洋道:“本大爷岂会受丽妃那个贱人指使,你也不问问,本大人是在那座宫里烧柴。”
殿门外,高德喜眼巴巴的探出个脑袋,高声道:“皇上,此人乃永贞宫的末等宫女,专司烧柴的。”
……
“宫女”被擒,即刻打入石幽宫。
石幽宫,乃皇宫死牢,一旦进入,再出来,定已是死人一个。
永贞宫被彻查,诸葛无忧很是烦躁。听说,太孙殿下跪在静心殿外,极力请皇帝还宛贞公主的清白。
可惜,诸葛无忧未置可否。
毕竟,永贞宫中藏着男人,且这个男人还四处装鬼。委实,不好说过去。
……
宫女内监都被打发下去,质子们也各自回到自己院子。江瑟瑟跟在晏璎身后,步履缓慢,不敢出声。
二人进了白梅落璎,江瑟瑟回手关了房门。一抬头,正见晏璎冷清的盯着她。
江瑟瑟目光一闪,别开脸,不敢看。
“你怎么寻了那靴子,无端惹这些事来?”晏璎的语气很冷淡,但也并不多生气。
江瑟瑟眨眨眼,底气不足的嘟囔道:“我不是想早点解救你出来嘛,没找到装神弄鬼的人,难道皇帝便要你们一直站在那儿……”
晏璎勾唇,目色缓和道:“多站一会儿,又有何妨?这一来,反倒牵累了你和睿太子。”
江瑟瑟叹一口气,点点头:“只可惜,我跟睿太子都不敢直接告发丽妃,只好寻了个靴子做文章。现在可好,那靴子的主人竟然藏在永贞宫。这一来,我不是害了宛贞公主吗?”
晏璎摇摇头,瞧着她一副后悔模样,冷清道:“你若真觉得害了宛贞公主,便帮她洗刷冤情就是。你那点本事,旁人不知,本王却知道。”
他说的云淡风轻,一说完,当先转身,往白梅老树下走去。
“故地重游”,江瑟瑟脸一红,咬着下唇:“那个……我……出去走走。”
晏璎瞥一眼石桌上的折扇,再瞧瞧地上的凉席,嗓音甘冽的开口:“先别走,本王有话与你说。”
江瑟瑟每每听得他此种声音,便有些晕乎,小心肝儿先不听使唤起来。
昨儿个大白日的,江瑟瑟将他给非礼了,今儿个又是大白日,难道他还想报仇不成?
江瑟瑟背着一双手,不知道一会儿晏璎若真逮住她捏上两下,她该如何是好?
晏璎目光一闪,见她通红着一张脸,小女儿态毕现,不由得勾唇一笑。一笑之后,到嘴的话便改了词儿。
“屋子里太乱,还没收拾,你难道没发现?”
江瑟瑟倏地抬眼:“……”
……
关入石幽宫的“宫女”,禁不住拷打,招供了。
原本等着洗刷冤情的宛贞公主,彻底傻眼了。
此人交代,他本是宫外的武师,只因生得俊俏,故而被常常出宫的宛贞公主看中,偷偷召入宫中宠幸。
二人在永贞宫,白日里,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一个是卑微如尘的烧柴宫女。到了夜里,才做正经夫妻,享鱼水之欢。
此事,宛贞公主的大侍女春兰尽知。
此人又说,宛贞公主根本没病,她那伤寒病重的方子,其实就是泻火安神的药单。若是人不信,大可以查验公主****倒掉的药渣。
此人还说,公主健康的很,不过是装病的。装病的原因,就是为了****出宫去幽会面首。此人躲在假山后哭泣,也并非佯装,而是真正的伤心。
因,当夜公主正好又出宫去私会新面首了。
供词传出,阖宫震惊。
若真如这面首所言,宛贞公主岂非成了鳌国皇室最大的笑话。
皇帝诸葛无忧听得消息,当即震惊无言,忘了该信什么。太孙殿下得知消息,立即赶到永贞宫,却只见宛贞公主趴在床上呜呜哭泣,直如泪人。
江瑟瑟站在浣波宫正殿窗外,听得里头的笑声,忍不住蹙眉。
那一头,议政殿外的老官儿,不知从哪儿得了消息,当即长哭不已,状若疯癫。左一句妖女,右一句贱妇,嚷嚷着一定要杀死破军星,以免动摇国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