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冬采奔了出去,一阵风刮过,很快的,欢声笑谈又起,水过无痕。
楼梯口再次有人出现,这一次,是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年男人和一个美艳的看不出真实年龄的女人。
“欢迎各位来宾,欢迎大家参加犬子俊柏学成归来的宴会。”中年男人走到半楼梯处停下,声音洪亮,大气阔朗。
“啪啪啪”掌声震天,众宾客非常给面子的一齐鼓掌,同时,期待的目光望着他们的背后。
按规矩,正主在开场白后就要出现了。
一个身着红色西服的男人走了下来,男人长着一张娃娃脸,皮肤白皙,很可爱的,怎么看,都不会超过二十岁。
这是她那个“未婚夫”?阮卿卿一呆,惊奇地看徐凤英。
“不是黎俊柏,那是沈佳雯的儿子黎玺祺,刚十八岁,黎俊柏今年二十八岁了。”徐凤英说,脸色没有控制住,有些发青,“黎成祥搞什么鬼,事先都说好的。”
“这是我小儿子玺祺,今晚三喜临门,除了庆祝俊柏学成归来,也是玺祺考上b大的大好日子,还有一个重大的合作消息公布。”他略顿,眼睛看徐凤英,阮卿卿看到一闪而过的狼狈和无奈。
“富通地产小清河南岸的那块地皮将和腾飞公司合作开发,大家鼓掌,热烈欢迎徐凤英徐董事长说几句。”
预定的儿女订婚宴变成商业合作宴,婚事告吹了,不用自己努力,阮卿卿周身舒畅,宾客同情地目光看来时,她微微笑,恬静自如。
这个合作案显然更让宾客们称心,他们有望和黎家联姻了。也有人眼红想分一杯羹,徐凤英讲话后,和黎成祥一起被来宾包围了。
阮绩民不知走哪去了,阮卿卿也不寻他,肚子饿了,展眼看了看,走到宴会厅一侧的自助餐桌前,拿餐盘夹东西吃。
用餐区有别的人过来了,刚露过面的黎家二少黎玺琪,还有一个长得一个稚气未脱的短发女孩。
“喂,玺祺,刚才是什么情况?你大哥怎么没出现?”女孩夹一样东西就往嘴里塞,嘴巴鼓鼓很忙,用手肘顶黎玺琪。
“可好玩了,萧冬采听说我大哥要订婚,不甘心。”黎玺祺笑,端起一杯酒,做了个往里面加料的手势,“我大哥中招,气疯了,扇了她一耳光赶人,这会儿呀,估计正在淋冷水,或是在跟五指姑娘搏斗,哪得空下来。”
他眯眼攒眉,做了个极下流的动作。
短发女孩脸一红,嗔道:“不要脸。”
“是你要问的,又怪我了。”黎玺祺耸肩膀。
这个老成的动作由一个娃娃脸男孩做出来,滑稽可笑,阮卿卿差点笑喷,总算忍得快,没笑出来,不过,食物噎住喉咙了。
在大厅里咳嗽是很不礼貌的,阮卿卿忙搁了餐盘去洗手间。
洗手间里两个参加宴会的名媛在说笑,谈话的内容就是她和黎俊柏,阮卿卿不想进去,长廊一头是拐角,便走了过去,打算先避一避再回来。
“黎俊柏不肯跟卿卿订婚?”拐角那边也不安静,有人在说悄悄话,是阮绩民,阮卿卿的脚步不由自主放轻。
“这还用问,他说,成祥敢不顾他意愿公然塞给他一个未婚妻,他就敢紧接着当众宣布取消婚约。”娇媚的女声嗤笑了一下,接着说:“卿卿长得真不错,看起来也沉得住气,刚才那么多人等着看她的笑话,我瞅着,她平静的很,不是装的。”
阮绩民重重叹了口气,低声说:“我走了,被人看到我和你在一起不得了。”
“急什么,宴会刚开始,正热闹着,没人走过来的。”撕扯声伴着衣料的磨擦声,接着是含咂弄出来的口水啾啾声。
阮卿卿心跳如擂鼓,急急往回走。
宴会一直到十二点方散,作为重要宾客,阮家三口也在最后时刻才告辞。
一家三口三辆车,阮卿卿还是坐老刘的奔驰,路上,阮卿卿悄悄记着路标建筑物,车子停下时,她对阮家大宅的地址也知道了。
敦阳大道的世纪名筑,本市有名的别墅豪宅区。
独门独院三层小楼,造型时尚,外观色彩华丽,室内主体地面是大理石,门厅铺着奢美的地毯,客厅摆着昂贵的棕色真皮沙发,红木大理石台面茶几,墙壁上挂着精致的壁挂,整个风格豪华、富丽。
三辆车先后开进院子的,一家人同时走进屋里,进门后,徐凤英在沙发上坐下,紧抿着嘴唇,眼里有着肃杀和算计。
“你黎伯伯非常喜欢你,他说,这次给地合作是弥补食言而肥,也是想让你有机会和俊柏接触,你准备一下,腾飞要派个工作小组进驻富通,你做为一员参加,黎俊柏是此次合作案的负责人。”她说,竟是没有放弃联姻的打算。
“不行。”阮卿卿脱口叫道,她只有初中毕业文凭,哪做得起什么企业的地产策划案。
“你这是在跟妈说话吗?”徐凤英阴阴说,指身侧沙发,“坐下。”
尖刀出鞘似的森冷,阮卿卿打了个寒颤。
“听你妈慢慢分析,别犟。”阮绩民劝道,拉阮卿卿坐了下去。
极柔软的沙发,无所支撑的绵荡,阮卿卿一手搭上扶手,挺直背脊。
徐凤英眯着眼看她,突地尖叫,“你的手?”猛一下站了起来,粗暴地拉起阮卿卿的手。
那是一双劳动人民的手,修剪得光秃秃的指甲,掌心布满硬茧,粗糙磨砺,指关节屈起时还好,伸直时,一圈一圈的指皱,因为瘦,手背血管突突。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