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修昀!”“啪!”邓婉如气急地一巴掌狠狠地拍在身旁的桌子上。
罗修昀是她期盼多年差一点难产而亡才辛苦生下的唯一孩子,她可以容忍他在京都胡闹,纵容他无法无天,允许他去做很多出格的事情,但此次攸关性命,她不能再由着他了。
去北疆和在天子脚下的青龙营是不一样的,一旦上了战场,敌军才不会管他是不是奉恩侯府的世子爷,照样刀剑朝着他砍去。
再者,罗修昀的武功根本就不高,以前不过是怕伤着他,暗地里让别人故意输给他而已,这样的他上阵杀敌只有送死的份儿。
“娘,我说了,我这次一定要跟着澜兵哥他们去北疆成为一名贺家军,我们是兄弟,我不会抛下兄弟的!”罗修昀意志坚定地说道。
“是你的那些兄弟重要还是爹娘重要?你别忘了,你今年才多大!”邓婉如又急又气,从小到大,罗修昀虽说顽劣,但从来没有和她这样顶嘴过,难道真是“儿大不由娘”?!
“娘,保家卫国和年龄大小没关系,再说我还是侯府的世子,别人年纪小能去得,我为何去不得。反正,我是一定要去的,您就算怎么拦着都不行!”罗修昀依旧倔强地说道。
“你……你……明良,明路,从今天开始给我好好地跟着世子爷,没有我的命令,他哪都不许去,要是他出了侯府的大门,你们两个就别活命了!”邓婉如冲口说道。
对待如此叛逆的罗修昀,她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奴才遵命!”明良和明路相视一眼慌忙跪着说道,他们本就是奴才,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罗修昀绷着脸看着邓婉如不再说话,他难道不会带着明良、明路一起“离家出走”吗!
与此同时,学士府以书香门第著称的邓家也是同样一番争执,面对死活要去北疆的儿子,邓思捷的爹娘也是一脸愁容,早知道就不让这孩子跟着罗修昀闹腾了,不是说表兄弟两个的感情一向不好吗,怎么进了一趟青龙营,两个人好得就跟一个人似得。
“爷爷,您放心,我一定毫发无损地回来!”邓思捷人如其名,最是思维敏健、机灵活泛,整天一脑门的鬼主意,一点儿也不像诗书之家的子孙。
“答应的就要做到,你的武功是四人之中最差的,但脑子却是四人之中最灵的,做将帅勇士就别想了,好好琢磨怎么当个军师吧!”邓通别看平时吃喝玩乐没个正行,但心里明白,他这个孙子别的或许不行,但读过的书可不少,曾拜易星真人为师,学了些奇门遁甲之术,是该让他出去历练了。
“爹,您也说思捷他武功最差,北疆即便常年无战事,兵士们的日子也很辛苦,更别说一旦两国交战,士兵死伤无数,思捷他将来是要做文官的,您何必让他去做武将!”邓通的二儿子邓子为也是不同意儿子去边疆。
“是呀,爹!思捷他虽说不是邓家的长子嫡孙,可也是二房的嫡子,您不能让他去呀!”邓子为的妻子钱氏哀求地看向了邓通。
“你看看你们这当爹娘的,怎么一点儿魄力都没有,孩子要出去闯荡,有什么可担心的,他又不是娇滴滴的小丫头,这件事情我做主了,就让他去北疆练练!”邓通大手一挥做了决断。
邓思捷更是心中欢喜,他就知道这件事情找邓通来解决才是最正确的选择,要是找他爹娘,这趟北疆之行怕是很难。
相比较邓思捷已经拿到了“通行证”,罗修昀还是没有得到邓婉如的同意,入夜之后,他的院子外边还莫名多了好几个侍卫把守,目的就是防止他突然逃跑,因为邓婉如已经知道天一亮秦澜心一行人就会离开京都,她可不想儿子上船。
奉恩侯府邓婉如院子主屋内室里,丫鬟们都退了下去,罗震和邓婉如两夫妻坐在桌前聊天。
对于儿子要去北疆之事,罗震虽心有不舍,毕竟罗修昀年纪还小,但另一方面又觉得让罗修昀出去并不是什么坏事,这孩子以前在京都太胡闹,如今他要去做正经事,当爹的很欣慰。
“震哥,你说说这孩子是怎么了?他才多大就想着去边疆当兵!这边疆苦寒之地岂是他想象的那般好玩,说不得连命都要丢在那里!”邓婉如说着眼眶都红了。
“夫人,你不用太过担心,我也是舍不得。昀儿他是你和我唯一的孩子,也是我罗震这一辈子的独苗香火,我怎么忍心他受到一点点的伤害。”罗震也是为难了,一方面想放手,一方面舍不得。
“那就把他困在侯府里,让他哪里都去不了,说不定过一段时间他就把这件事情给忘了,不会再提什么去北疆的事情!”邓婉如出主意道。
罗修昀摇摇头说道:“怕是不行!岳丈大人已经同意让思捷跟着福慧县主的弟弟去北疆,而且咱们的昀儿也已经和之前有很大的不同,经过前段时间在福江口福慧县主的教导,还有在青龙营呆的这段时间,他已经懂得了很多道理,人也长大了不少,不再像之前那样到处惹事,说实话,我对昀儿这样的改变很喜欢,也非常感谢福慧县主和钟小王爷。”
“爹他怎么会同意让思捷去边疆?二哥、二嫂是不会答应的?”邓婉如当即就站了起来,一脸惊愕,邓通会做这样的决定,她根本没想到,“震哥,就算昀儿变得懂事了,可也不能让他去边疆,那里太危险了!”
“夫人,孩子始终是要长大的,如果他要变成一只雄鹰,那么就不能一直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