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澜心在药庐里找到正坐在竹藤摇椅上休息的钟敬轩,告诉了他自己的想法。
钟敬轩听后看着她摇摇头说道:“心丫头,你这个方法恐怕不行!”
“三爷爷,为什么?既然那些东西是赏赐给我的还有我的聘礼,为什么我不能拿出来筹钱呢?”此刻,秦澜心的现代意识占了主导,她认为既然这些东西已经成为了个人所有物,那么本人便具有随意处置它们的权力。
可她忘了,这里不是讲究人权的现代,这里是皇权至上的古代,并不是给了你就是属于你,有些东西哪怕你穷得要去讨饭,怕也不能随意卖掉。
于是,钟敬轩语重心长地给秦澜心解释,在大魏朝皇族赏赐之物中,不易保存的那些如吃的、喝的,被赏之人可尽快吃掉、喝掉,以示对皇家的感恩,同时也可分享给他人,包括赏赐的衣物布匹也都可酌情赠与他人。
当然,赏赐的金锭、银锭可花掉,金玉首饰之类的,可自己佩戴,但一般得了赏赐的人家都不会这样做,而是供奉或者保存起来,当做传家宝留给后代子孙。
总之,皇族赏赐之物不可随意就转赠他人,更不能拿去卖掉,否则就是对皇家的大不敬,会被治罪的。
不过,这些“规矩”都是对皇亲国戚以外的人来说的,如果被赏之人本身便是皇家人或者皇族至亲,那么所赏的东西处置就相对宽松一些。
而秦澜心虽说是皇帝亲封的县主还有封地,与钟逸也订了亲,但说到底她还不算真正的皇亲国戚,所以这些赏赐之物是不能拿来赚钱的。
“那我的聘礼呢?聘礼我总能自己处置吧?”秦澜心有些郁闷地说道。
“县主,这个也不可以!”杨婆婆正好来给钟敬轩送茶来,听到了钟敬轩和秦澜心的对话,进来说道,“也怪老奴大意了,之前没有和县主讲明白!”
杨婆婆放下茶盏,分别给钟敬轩、秦澜心各倒了一杯茶,然后站在一边看着秦澜心解释道:“县主,大魏朝婚事习俗历来都讲究‘聘嫁物丰福满堂,三世姻缘皆成双’,这其中‘聘嫁物丰’说的就是女子的聘礼和嫁妆,可以不贵重,但必备的聘礼和嫁妆不能少,如聘金、聘饼、三牲、鱼等,少了就不吉利,除这些之外的聘礼或者嫁妆,不到成婚过后是不能随意增减的,否则示为大不吉,不但有损这一世的好姻缘,三世姻缘都会被破坏。因此,这些聘礼您只能在嫁人之后才可以随意处置,现在可不行!”
钟逸也正是因为这个“习俗”,才没有将自己准备的聘礼送到百味庄园,而是都放在了千鹤山庄,成婚之后,再送与秦澜心。自然,秦澜心现在是不知道的。
“啊,这么麻烦,这都是什么规矩呀!”秦澜心整个人都泄气了,她还想着那么多的赏赐和聘礼加起来可能换到不少钱呢,不过现在似乎不可以了。
“县主,可不能说‘麻烦’!”杨婆婆赶紧提醒说道,“这都是咱大魏朝的规矩,讨得是个好彩头,这聘礼可不能随便乱动!”
“心丫头,杨婆婆说的话你都听到了,你就打消这个念头吧,银子的事情再想别的办法!”钟敬轩所有的银两积蓄这次去救灾的时候,全部都给百姓们花光了,如今除了老家的那处宅子,他可真是清清白白一身了。
“那也只好如此了!”这个方法行不通,那就想别的办法好了。
不过,正所谓:“下雨天有人送伞,下雪天有人送炭。”秦澜心这边正愁着找不到筹银子的办法,那边重飞就给她带回来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你说什么!大悲寺的妙远大师带着寺中一百零八名的僧人开坛祈福?”不止是秦澜心不相信,所有听到这个消息的人都不相信,就连与妙远大师最熟悉的钟敬轩也是大吃一惊。
重飞告诉秦澜心等人,这个消息现在早已经在大魏朝急速传开了,而且第一场开坛祈福就在京都的大悲寺内,所有香客所捐香火钱皆用于救助五州受灾百姓。
第二场开坛祈福妙远大师选在了福江口的福雲寺内,而现在福江口的灾民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都已经开始往福雲寺赶去,希望能聆听妙远大师祈福佛音,为自己和死去的亲人祈祷。
秦澜心这下心中大松一口气,妙远大师不愧是得道高僧,慈悲万民,此时开坛祈福既能安民心、助灾民,又能为那些死去的魂灵超度,这才是真正的大慈大悲之人。
作为福江口的县主,秦澜心自然很感激妙远大师能到福雲寺来,她先派人去了福雲寺找到寺中的方丈,得知妙远大师的确会来福雲寺之后,赶紧让人先把福雲寺周围的灾民统一管理起来,免得到时候人太多出乱子。
很快,她就听说,妙远大师在京都第一场开坛祈福十分成功,而且天现祥云,捐钱的香客从大悲寺祈福当天开了寺门到第二天清晨都一直没有间断过。
皇帝还特意派了一队皇家侍卫看守这些香火钱,并且下旨妙远大师到大魏朝任何一个地方开坛祈福,都会有皇家侍卫跟随保护。
等到妙远大师启程要来福雲寺的消息在福江口传开之后,福雲寺后院供香客们暂住的禅房早就住满了人,而到真正开坛祈福这天,可谓是万人空巷。
福雲寺虽名气不如京都的大悲寺,各处佛殿、佛像也与大悲寺差了许多,但占地面积、容纳香客人数绝对要比大悲寺多三四倍。
因此,很多在京都离得太远而没有见妙远大师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