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痛够了。转身看着马车内,陈雪陪着她坐在她身边。夜铭一言未发,在她看向他的瞬间,他的目光低垂了下去。
“还是那句话,这个人情我记住了!”
若说谢,似乎显得太过轻巧了。那时救命之恩,一谢不足以表达内心的感激。
“那你准备怎么还?”
夜铭低低的笑了笑,许久才迎面看着夏紫冰。
“你想我怎么还?”夏紫冰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只要我能做得到!”
夜铭听完,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打量着夏紫冰。虽然衣衫穿得并不是很华美。但那种气势,似乎打破了他对女人的定义。那一对清潭般幽浅的眸子却似乎永远也看不透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即便是这身朴素的装扮,却也超脱了很多女子。如一颗靓丽的星辰,在他心中闪闪发光。若是身着华装,是否这岛上的所有女子都黯然失色?弱水三千不及她倾城一笑?
“你从哪里来的?能说说你的背景吗?”他终于再次开口。
夏紫冰抬起密长的睫,与他相对,“重要吗?”
“恩!”夜铭微微闭目,“很好奇!”
夏紫冰微微蹙眉,凝视了半天。想到这个男人救了她,或许,是个知道岛上秘密与寻找出路的好机会。罢了,先套好关系。以后走一步算一步吧。
“我来自东临,因为父母被奸人所害。最终逼上绝路,机缘巧合,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到了这岛上。”
她简短的介绍自己在东临的背景,至于在冷夜国的一些事。她真的不知道要说到哪年哪月!这个还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把自己说得太华丽后果很严重。光芒太强,活得真的很累。阿谀奉承,赏心悦目的人太多了。她如今只想平凡的回到萧身边。别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你应该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吧?”
夜铭的目光似乎一瞬间再也移不开,就这么简单吗?为什么他总感觉这个女子的不是这样简单的。后面的背景应该很强大。
“你想多了!”夏紫冰淡淡的回应,“我只是一个农家的女孩,被一个修道之人看上。学了一点武功。所以可能在你眼里我和别人不同吧。”
她编得脸不红心不跳,一旁的雪儿看到夏紫冰这样,不禁嘴巴张的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不过很快恢复了淡定。既然她不愿意说,肯定有自己的道理。
夜铭没有再说话,转向一边,挑起车帘看向外面。对于夏紫冰的话,虽然很想不通。似乎有重大隐情,但却没有再问。他从来不喜欢勉强于人,既然别人不想说,自然是还不到时候。
记得十年前,灵隐大师用功力为他暂时压制毒性。但当时的一句话到至今他还记得。
“十年后的今日,你所见到的一个女子。无论她是什么身份,什么背景,做了些什么事。只需记得,那是你身体复原的解药。那女子是集天下光环于一身,是天下唯一的贵女,凤星所属之人。她的身体是纯阴之物,能克制你身上的毒性。你必须抓住这次机会。不然,天地间没有任何事物可以救你。”
想到这个,他总是不敢转身来看她一眼。凤星所属之人?天之娇女,凤凰的代表吗?哪里会是一个乡野村女!这样的女子,会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女人。他的心不由的加快,再加快。夜风吹不尽他那面具下的面红耳赤。
夜铭的府上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假山楼亭,亭台水榭。装饰得简单清雅,细致周到,常言,房屋的构造可以反映一个人的秉性。虽然夜铭带着面具,声音清冷。但不难看出其内心世间的丰富,心灵一旦揭发,必定是一个翩翩公子。有自己独特追求,独特梦想的一个人。
不过,再好的美景在眼皮子总是不听话的嗲下的瞬间。什么都是白的。夏紫冰打了个呵欠,不耐烦的看着他,“你不会这么晚了还让我干活吧,能先给我找个睡觉的地方吗?我困纳!别的事情明天再说吧。”
“就到了!”夜铭淡淡的言出两个字。
“哦!雪儿,走快点。咱们先睡觉别的什么都不管。”夏紫冰继续打着呵欠前进。
夜铭看着夏紫冰那困意朦胧的模样,随意却不失优雅。不由的低低笑了起来。天之娇女,果然不同世间凡物。不管如何伪装,那与生俱来的气势似乎永远都掩饰不住。
身边两名侍女看着看到夜铭发出淡淡的笑声,不由一怔。在府上这么久了,他的性子也算是知了几分。一年难笑两次。而这次,竟然由心的笑着。像是做梦一样。
但当看到夜铭带她进入的房间之后,夏紫冰愣住了。若她没猜错,那应该是正寝。王府最豪华的居住地。也就是夜铭的寝楼。进入之后,便是一阵竹子的清香。周围布置得简单却极其奢华,寝楼后面是一片翠竹。而前面,种着兰草,,白玉地板光可鉴人。楼台上刻着各色各样的细纹。他也喜欢竹?多么清雅的一个男子。为何偏偏声音这么冷沉。
“进去吧!”
夜铭清雅的声音淡淡的响起。
夏紫冰蹙了蹙眉,“你还是给我找个简陋的房间吧,这么好的房间我住不起!”
当然不是住不起,就算是让她睡龙床她也不会觉得不对劲。但是鸠占鹊巢的事情,她夏紫冰还是少干。她如今身为君墨萧的妻子,随随便便进入一个男人的寝室她似乎已经做不到了。只因这在古代的确有损节操。
“你住不起?”清晰可见夜铭眉睫之间挤出一道细痕,“不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