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门缝向内张望,陆雪漫却连个人影子都没有见到。
可是,她明明听见里面有人说话,难道那两个人在卫生间!?
自动脑补了一下……她忍不住森森一抖。
画面太邪恶,简直不忍直视!
谁这么大胆子敢在我的地盘搞三搞四,活腻歪了是不是?要是被我抓到,我一定剥下一张完整的人皮,贴在墙上当瓷砖!
心里暗暗发狠,她却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循声走了过去。
卫浴里有一男一女,男的坐着轮椅,女的背对着门口,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陆雪漫认识那个女人的背影,一眼就认出了严菁菁。
权慕天明知故犯是不是?
他明明知道我有严重的洁癖,却把我的警告当成了耳旁风!他是有意挑战我的耐性,还是想让我知道严菁菁跟沈韵不一样?
如果说沈韵只是他生意上的伙伴,那么严菁菁则是他的红颜知己。
说什么要是我鼻梁断了,他会找块板砖把自己的鼻子拍平,陪着我受罪?男人的话能信,母猪都能上树!
话说,你把这厮的话记得一字不落,明摆着对他念念不忘好吗?
陆雪漫,你可真有出息!
把自己从头到脚鄙视了+1次,她才深吸了一口气,安抚好心里的小怪兽。
轻轻推开房门,慵懒的倚着门框咳了一声。
触电似的抬起头,权慕天对上某女似笑非笑的小脸,立刻意识到她误会了。尴尬的扫了严菁菁一眼,他急忙转动轮椅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额……
他们清清白白,怎么会有种被捉间在床的赶脚?
注意到男人神色间的变化,严菁菁回过身,眼中闪过一瞬的惊愕,却很快恢复了镇定。
“小天妈妈,你别误会。我在帮权大哥……”
居然换称呼了!
叫得这么亲,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
陆雪漫,我拜托你搞清楚状况,你们已经离婚很多年了,就算他跟别的女人再亲近,也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淡定,淡定……为了这种事较真,你就输了。
清冷的眸光把男人从头到脚扫了一圈儿,她发现男人身前有一大块污渍。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药味儿,很显然,那块污迹是中药造成的。
他只是脚骨错位,难道爪子也瘸了吗?
面无表情的瞟向严菁菁,她忽略掉男人满是期待的小眼神儿,淡淡说道,“我没有什么可误会的,你们继续。”
好不容易与蒋家冰释前嫌,不能与陆雪漫贸然翻脸。
她是蒋斯喻唯一的女儿,一旦跟她闹掰了,蒋家会毫不犹豫倒向她这边,那么自己的努力都会化为乌有,严家转战西欧的计划也就泡汤了。
“小天妈妈,请稍等。你能告诉我权先生换洗的衣服放在哪儿吗?”
她刻意换了称呼,却不偏不倚踩中了对方的尾巴。
这个女人还真是得寸进尺!
你出现在我的卧室,既然女主人回来,你理应知趣的离开,可你居然当着我的面,要给他换衣服?
看上去,你楚楚可怜,实际上却心机深沉。
倒是我小瞧你了!
我退一步,你进三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挑眉望向权慕天,她不冷不热的说道,“小天爸爸,你不知道自己的衣服放在哪儿吗?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要麻烦严老师,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火药味好重啊有木有!
但是,她为什么要对我开炮?不识相的不是我,我才是那个躺枪的好吗?
“不合适,我……”
其实,权慕天想说,他本打算自己换衣服,严菁菁执意跟进来帮忙,难道让他把人家推出去吗?
尴尬的笑了笑,他的话没说完就被另外一个女人打断,“小天妈妈,你千万别这么说,他毕竟是个病人,很多事情也是身不由己。”
哟哟哟!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既然你这么关心他,这么想照顾他,何不自贬身价来我们家做护工呢?
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是个法医,也算半个医生。只知道脚伤了治脚,手断了接骨。并不知道脚瘸了,还会传染双手。”
定定的看着那张妖孽般的俊脸,她平静的语调里充满质问的意味。
“除了左脚,你还有其他部位不正常吗?”
噗……
你在嘲笑我的智商,还是想故意让我下不来台?
当着外人的面,你给我点儿面子会死吗?
但是,她有严重的精神洁癖,看到严菁菁出现在自己的卧室,没有发飙已经很难得了。难道让她笑脸相迎吗?
明显不可能!
“没,当然没有!”他暗自叫苦,抬手遮住了半张脸。
“那就自己去衣帽间拿身儿干净的衣服。左边第二个柜里放的是外衣,第三个柜子第五格里是你的内衣。”
“好。”
迅速转动轮椅挪出卫浴,脱离两个女人的势力范围让他如获大赦。
而严菁菁的话让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一个人换衣服不方便,还是我帮你。”径自越过陆雪漫,她果断把女主人当成了空气。
被忽视的感觉让某女异常不爽,本想狠狠还击,可这样一来反而会显得自己很小气。
眼珠一眼,她索性把这个难题留给了权慕天。
要是这厮处理的好,我会当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反过来说,我会把他打晕装进蛇皮编织袋,装上飞机打包送走!
至于伤势会不会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