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母亲和蒋勋会死。
在陆雪漫眼里,他们是无所不能的存在,及时全世界的人都会出事,他们也会活得很好。
然而,噩耗传来的那一刻,她觉得整个世界都陷入了黑暗。
她孤零零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黑暗中摸索,看不清前方的道路,也没有人指引。
不确定的感觉带起一股深达心底的恐惧,让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在洛氏别墅,即使浑身被绑满手雷,她也不曾有这种感觉。
现在,妈走了,她又变成了一无家可归的孤儿,这种被打回原形的挫败感让她痛苦极了,甚至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
抬眼对上男人深海般的眼眸,她颤抖着声音问道,“这就是你不许我打电话的原因吗?”
“对。”
“我妈为什么会死?你不是说她巡视赌船去了吗?”
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权慕天看着她布满血丝的眼睛,敏锐的察觉到此刻的小女人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司徒夫人在巡视过程中遇到了意外。”
目不转睛的盯着男人,她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什么样的意外?”
“被海盗劫持……劫匪向我们索要赎金。可是,在我们准备好赎金、打算换回人质的时候,他们突然改变了主意,说有人花高价买你妈和蒋勋的命。”
他尽可能简短的把事情交代清楚,试图让小女人尽快平静下来。
以陆雪漫现在的身体状况,病情恶化是小,安慰搞不好蒋斯喻的死会把她压垮。
“后来,我们通过内线不断的与匪徒交涉,终于达成了一致,以三百亿美金的高价换回人质。”
三百亿美金无论对蒋家、司徒家族还是盛昌集团都不是什么大数目,可以随时随地抽调出这笔钱。
所以,她想不通,蒋斯喻和蒋勋为什么会死?
“既然这样,我妈是怎么死的?”
挑眉望向左言,权慕天并不知道营救过程的经过,示意她作出解释。
“顾董,在交换人质之前,我们接到了准确的线报,在最短的时间内与某国政府达成了合作意向,一起端掉这伙海盗。原本,我们的行动计划万无一失,却在发起总攻的时候遇到了一些问题。”
紧紧抓着被子,陆雪漫强迫自己镇定,“什么问题?”
“政府军没有按照预定时间到达指定位置,我们本打算延后行动,但是夫人、蒋总管和大班已经在内线的指引下摆脱了看守。如果我们不配合,吸引匪徒的注意力,他们就不可能逃出来。”
沮丧的低下头,左言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向权慕天投去了探寻的目光。
“可是,事到临头,我们的人还是失败了。”
蒋家之所以拉上某国政府军,并不是人手和装备不够。而是因为那里不是蒋家的地盘,在人家家门口动手,总要有所顾忌。
更何况,蒋家一直暗中为某国提供军备,不能为了几个毛贼破坏了双方的合作关系。
所以,即使他们不出兵,蒋家的佣兵照样就把人救出来!
“为什么没有把人救出来?”
“……那个大班是奸细……他透露了赌船的行船路线,海盗头目也是通过他与幕后主谋搭上了关系。在得知匪徒见利忘义之后,他就不动声色,继续留在夫人身边,在最后关头暴露了夫人的行踪。”
紧紧咬着唇瓣,陆雪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赌船上不止有内奸,还藏得那么深,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我一定要亲手抓住幕后黑手,不然的话,我就是死也闭不上眼睛!
“他还活着吗?”
“应该活着……清理战场的时候,没有发现他的下落。”
时不时偷眼打量左言,权慕天总觉得这个助理刚才的举动很不符合她冷漠的性格和沉稳的做派。
她第一次为陆雪漫办事就弄丢了300亿美金的支票,至今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在慈善晚宴的红毯上,记者对他们二人的行踪了如指掌。
可当天,严菁菁早早离去,除了她和林聪,没有第五人知道他们在一起呆了多久。
她是盛昌集团的高管,又在蒋公馆工作过一段时间,而且她曾经是海军陆战队员,要弄清楚128位密码,对她来说可谓是小菜一碟。
有了那套密码,想监听蒋斯喻和陆雪漫的一举一动还不是水到渠成吗?
如果真是她捣的鬼,那么,她们母女接连出事也就不奇怪了。
看来,是时候好好查一查这个女人了!
陆雪漫不清楚男人的心思,她只想给母亲报仇,其他的统统无暇顾及,“找到他,把他活着带回来。”
“是。”
“给我办理出院手续,我要回家。”
“是!”
“不行!”一口否决小女人的提议,权慕天一个眼刀飞出去,左言立刻顺从的退了出去。
“我拜托你搞清楚,她是我的助理,你凭什么命令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陆雪漫气的胸口欺负,好像他也是自己的仇人。
“你冷静一些……你的伤势还没有痊愈,必须住院。更何况,你……”
后半句他实在说不出口,下意识的吞了回去。
难道要我亲口告诉她,一大块淤血残留在她的脑袋里。在血块没有消散之前,她哪儿都不能去?
如果在她最脆弱的时候把真相告诉她,只怕她一分钟都撑不下去。
男人欲言又止让她敏锐的察觉出不对劲儿,“权慕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