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怀里掏出一份件,凌霄扬手交给一名手下。那名黑衣人在距离人墙半米的距离收住了脚步。
接过东西,大周仔仔细细检查了三遍,确定一切正常才把件递给了权慕天。
骨节分明的手指展开件,当看到内容,他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一脚踩空的感觉。
这份遗嘱是真的吗?
为什么司徒博手上会有蒋斯喻的遗嘱副本,陆雪漫却没有?
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菲薄的唇慵懒的扬起,权慕天挑眉望去,清冷的眸光有着说不出的倨傲,“你把这个拿出来是什么意思?”
你是真的不明白,还是有意装傻拖延时间?
遗嘱的副本和原件都在我们老爷手上,即使闹上法庭,陆雪漫也拿不到一毛钱。
“按照夫人的遗嘱,身故以后,她名下所有财产归我家老爷所有。但在夫人生前,将很大一部分资金和不动产交给大小姐打理。我们需要大小姐配合律师和会计师事务所,把代为管理的遗产核实清楚,并且尽快办理交接。”
司徒博可真够着急的!
为了能够霸占蒋斯喻的全部财产,他连会计师都找好了。准备的如此周全,难道他不怕被外人怀疑妻子的死与他有关吗?
“如果我记得没错,司徒夫人是在今天凌晨去世的。现在是上午十点整,距离夫人去世还不到八小时。”
不屑的哼了一声,权慕天给林聪递了个眼色。
他立刻会意,拿着遗嘱快步走进了病房。
“按照常理,接到死者去世的消息,首先要做的是料理后事,等死者入土为安再召集家人,一起讨论遗产分配。司徒先生却反其道而行之,置死者的丧葬事宜于不顾,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对方的一举一动被凌霄看在眼里,他非但不感到意外,反而觉得他们在做毫无意义的垂死挣扎。
他冷嘲热讽的话只换来凌霄的冷笑,“夫人在中东地区遇难,在接到死讯的第一时间,我家老爷已经派人赶过去,护送夫人的灵柩回国。为了节省人力物力,他决定在夫人的遗体抵达之前处理遗产事宜,然后为夫人举行隆重的丧礼。”
本末倒置!
说得再好听也无法掩饰司徒博薄情寡义的事实!
“凌助理,听说前阵子你们老爷中风住进了加护病房,一直昏迷不醒。你做的这些事究竟是拿督的意思,还是你的个人意愿?”
静静的看着他,权慕天轻飘飘的一句话将对方嚣张的气焰打的渣都不剩。
“要是后者,你知道私自转移这么大一笔遗产会被判多少年吗?”
“……”
眉心一紧,凌霄旋即意识到老爷计划中巨大的漏洞,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圆场,被动地选择了沉默。
对方哑口无言,大周却没有放过落井下石的机会,瞪着眼睛冷喝道,“如果你是个法盲就去律师事务所问一下!别以为带几个人来,我们就会怕你。想在这儿空手套白狼,你找错对象了!”
忍无可忍,凌霄愤怒的吼出了声,“你给我闭嘴!”
“你有什么资格让我闭嘴?”
“有理不在声高。”权慕天轻轻摆手,大周马上识趣的退到了一旁。
“凌助理,我的贴身保镖脾气虽然不好,却说的句句在理。我不反对司徒先生与漫漫接触。看到拿督对漫漫如此关心,我也深感欣慰。可是有几点,我必须事先弄清楚。”
稍稍一顿,深邃的眸子迸出一抹寒光,冷冽的色泽仿佛能冰封一切。
“你手上的遗嘱是真是假?你兴师动众的把人带到医院,要求漫漫配合进行资产审核是不是拿督的意思?只要以上两点都没有问题,我绝不会再横加干涉。”
凌霄几乎要被气疯了,冷笑着反问,“要不是我家老爷的意思,我敢带着人来这儿吗?”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眼前这种情况下,谁也无法保证会在巨额遗产面前,有人会保持理智。”眉峰微调,权慕天眼角的余光扫向病房。
陆雪漫说过,蒋斯喻曾经在几年前对遗嘱进行了更改。
在她的第一份遗嘱中,司徒博父子是遗产的继承人。所以,凌霄那儿才会有一份副本。
可是,更改的遗嘱除了陆雪漫和她的律师,没有人知道真正的内容。
假设司徒博不知道蒋斯喻背着他更改过遗嘱,他完全没必要这么着急履行遗嘱。
换句话说,正因为清楚最终版本的遗嘱与他们父子毫无关系,他才会如此迫切的想要抓住一切。
其实,他的想法并没有错。
正常来说,此时的陆雪漫还沉浸在丧母之痛中,没有心思打理一切。
蒋斯喻生前与司徒博是出了名的伉俪情深,由他出面料理后事,只怕不会引起外人的怀疑。
只不过,他算错了一件事。
作为海都最好的法医,陆雪漫面对死亡比一般人要冷静的多。
在得到母亲的死讯以后,她的第一反应不是伤心难过,而是追问蒋斯喻的死因、搞清楚整个事情的经过。
尽管她已经不做法医很多年,却始终保持着警察的敏锐和警觉。
“权先生,如果你非要这么说,我也无话可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你无非是想拖延时间、想办法解套罢了。
可只要有了这份遗嘱,即使陆雪漫躲到天边,也要乖乖就范!
“要是你没有其他问题,就让你的人让开,别妨碍我们执行老爷的命令。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