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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门口那张清秀稚嫩的面容,陆雪漫愣了愣,才回神问道,“小天,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妈,我有事情跟你商量,能进去说吗?”
下意识的望向卧室中挺拔的身影,尽管摸不清孩子的来意,可她还是把人让了进来,“当然可以,进来吧。 ..”
她睡前有喝橙汁的习惯,倒了一杯放在洛小天面前。
“谢谢妈。”
母子二人指尖相碰,孩子立刻触电似的缩回了手,这让某女一阵心寒。而他客套的说辞,如同一只钢针刺进了她的心。
自从他弄清楚自己的身世,陆雪漫总觉得他们之间隔了一道无形的墙,有很多事情明明可以轻而易举解释清楚,却不知从何说起,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她感到愤懑和压抑。
他们相顾无言,直到权慕天缓步走进客厅,才把僵局打破。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抬眼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眼眸,洛小天犹豫了一会儿,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我想见见洛琳。”
“你见她做什么?”
这是陆雪漫的第一反应。但是,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音调已然失控,带着刺耳的尖利。
骨节分明的手掌搭上她纤细的肩头,权慕天的动作让她很快恢复了镇定。
“今天下午,有人给我打过电话。那个人没有说他是谁,可他告诉我洛琳被国际刑警关进了拘留所,不久便会被送上法庭。”
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那个匿名电话是谁打来的。
除了欧阳卓,还能有谁?
看来,男人的担心是对的,他的确来者不善。
“我知道洛琳不是好人,顾晋阳是个十恶不赦的恶魔。但我只想单纯的见她一面,因为我不想为了这个女人而留下任何遗憾。”
小女人瞬间变了脸色,他知道陆雪漫在担心什么,可回避、纠结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既然洛小天决定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拍了拍她的肩头,权慕天替她做出了选择,“正好我也要去见她,明天你跟我一起去。”
一句话让洛小天愣住了,懵懂的反问,“……爸,你为什么要跟那个女人见面?”
“是她要见我。”
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他低声喃喃,“我从来没去过那种地方,一个人去心里怕怕的。”
“她现在人在医院,不在拘留所,不用怕。”
或许权慕天没有注意到孩子态度的变化,却逃不过陆雪漫的眼睛,心里掠过一重暖意,吹散了心头的氤氲。
暗暗松了一口气,洛小天原本不想问,可还是忍不住好奇,“她怎么了?”
正所谓,母子连心,他关心洛琳在情理之中。
如果对他小小年纪就对生母不闻不问,反而显得不正常。
“自杀未遂。”
不想在孩子的伤口上撒盐,权慕天刻意避开了吞剪刀的桥段。
小时候,他经历过太多次权国秀自杀。只有亲眼目睹当母亲命悬一线才能体会到什么叫做绝望。
以至于到今天他都清楚的记得,自己趴在病床旁边不停的哭着祈求她好起来,否则,他都不知道该去依靠谁。
“那……情况严重吗?”
身边的男人眸光黯淡,陆雪漫不清楚他为什么会突然陷入沉默,打算等洛小天回房后再问问清楚,便不动声色的接过了话头。
“她的情况目前还不清楚,明天去看看就知道了。”
“嗯。”乖顺的点点头,洛小天站起身,向门口走去。她跟到门口,轻声叮嘱,“下去喝杯热牛奶,早点睡。”
“妈,你们也早点休息。”
把房门反锁,她折回来的时候,发现权慕天脸色沉寂,望着茶几上的水晶杯出神。
“你怎么了?”
“没什么……”
抬起眼帘,他将人揽入怀中,迫使自己从暗黑的回忆中走出来,可记忆的闸门一旦开启,过往的片段会源源不断的涌出来,再也停不下来。
他的神色不对劲儿,陆雪漫搞不懂是什么突然让他变得这么消沉,只好试着说些什么缓解气氛。
“你要是不想去,我可以陪小天过去。”
揉揉她的脸颊,权慕天慵懒的勾起唇角,打趣道,“你忙你的,我们两个大男人有什么不放心的?”
她本来超级放心好吗?要不是他这副情绪低落的表情,她会多想吗?
这男人还真不让人省心!
他装的越淡定,某女的好奇越是蠢蠢欲动,“去见洛琳让你觉得亚历山大吗?”
抱着她坐在腿上,男人被她的话搞得哭笑不得。
“怎么会?”
居然不承认?丫的嘴还挺硬!
“那你是怎么回事?大半夜的,你摆着一张扑克脸想吓唬谁?”
“以前,我妈也经常玩自杀。”拉着她的手,权慕天轻轻叹了口气,“不过,她嫁给霍浚川之后,就再也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这证明你妈跟他很合适。”
他很少提及从前的事,可某女完全能感觉到小时候的他尽管锦衣玉食,却过的并不好。
权国秀很清楚,权震霆处心积虑栽培她的儿子是为了报复夜云山。
面对这样的困局,她挣扎过,却走不出权氏的牢笼。无助和绝望之下,她选择了死亡。遗憾的是,她总也死不掉。
作为权氏和夜氏利益争斗的牺牲,她甚至赔上了整个人生。
“现在想起来,确实如此。”
“改天,你去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