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俗话有那么一句,望山跑死马。
方涛本以为漂流点就在旁边不远处,没想到走了十多分钟,还是只闻水声,不见其踪,小彩手中的零食都快吃光了。
此时,山中又毫无征兆的刮起了风,树叶烁烁作响。
山雨欲来风满楼,在山中,起风了就代表要下雨了。
好在道路两旁时不时就有一个小卖部,里面兜售各种零食,也有雨伞。
旁边的游客,有经验的早已自背了。
夏季真是多雨的时候,尤其是在山上。
像方涛这种有一点经验的,也掏钱买了一把,反正便宜得很,二十来块钱。
只有那么青年情侣,迎着山风乐呵呵的继续走,时不时对着空旷的山谷吼上一两句,排解工作或者学习的压力。
走了将近有十五分钟,漂流的水道,终于出现在众人面前。
湍急,蜿蜒,而且落差很大。
这时,一艘皮划艇从落差有三四米的地方冲下来,直接扎进白花花的浪花里,在漩涡里转了几圈后,又继续往前走。
皮划艇上的人发出的声音,都跟玩过山车,跳楼机一样,有的尖叫,有的兴奋的大吼,有个别想在女伴面前展现雄性气概的还大吼:“哈哈哈!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正在赶往报名地点的游人,见了这一幕,大部分人都是更加充满期待,只有那么个别几个,露出了害怕的神情,大多都是女性,不过在身边男伴的鼓励之下,并没有人临时退出。
小彩也看得两眼发光,她一只手牵着方涛的衣角,另一只手指,轻轻的用嘴巴咬住。
“想玩吗?”方涛问道。
小彩:“嗯!”
方涛笑道:“我今天就是带你来玩这个的!”
不过说是这么说,方涛的主要注意力,还是放在皮划艇上的救生员上。
这些人全部是男人,皮肤黝黑的。
毕竟人的皮肤沾了水,再被太阳一晒,特别容易黑。
这一点,经常游泳的人,想必都知道。
因此,有几个年纪比较大的漂流救生员,一眼看过去,活脱脱一个黑人。
在皮划艇上,这些救生员显得那么特殊,他们不喊不叫,也没有兴奋的表情。
这也很理解,任何事情,无论有多么好玩,重复多了也无趣,就是连啪啪啪都一样。
救生员们的神情,大多都是在轻松中带着一点警惕。
因为如果水流湍急的话,很容易出现两边锋利的岩石,割破游客皮肤的情况,更严重一点的,还有可能骨头撞断。
但是据白洁所说,飞水漂流自从开设项目十年来,还没有出现过人命,最严重的一次,也只是溪边的一颗大树,被一次极小的火灾烧了一下,突然毫无征兆的倒下来,横亘在溪边,一艘皮划艇恰好飘过来,把最边上那个游客的手臂撞得骨折。
因此,漂流救生员的工作,一是控制皮划艇的速度与方向,二是万一出现机械故障,哪个游客落水了,他也得下水去救,三则是最坏的打算,万一出事了,有个救生员,大家也没那么慌乱。
方涛继续往前走,此时,山雨真的来了,开始不大,后来好像听到山的深处,冲出千军万马,雨大了起来,滴落在雨伞上,滴滴答答的声音。
方涛听到旁边的一对青年情侣,男的俊,女的桥,男的是一口星城本地口音,女的则是东北口音。
男青年颇有些担心的说:“万一雨越下越大,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女青年豪迈的挥了挥手:“嘿!能有啥事?雨中漂流还更爽呢!贼带劲!我们今天来对了!”
方涛听了他们的对话,虽然有点小担心,但是也往心里去。
又过了几分钟,漂流的报名点已经出现了。
山中的一块平地上,建了一溜的房子,风格是西式建筑,还是相当美观的,只是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一大群的人在那里排队,每隔五分钟,都会有一辆皮划艇出发,上面坐6——10人,另配备救生员两名。
方涛也带着小彩去排队,虽然排队的人,看起来很长,但实际上走的不慢,大概跟火车站里排队买票差不多。
十多分钟后,方涛来到售票点,一人100块钱,不算便宜也不算贵。
只不过小孩子要贵一倍,因为需要配备一个专门的救生员在旁边看着她。
方涛爽快的交了三百块钱。
真正进入等待上艇的时候,方涛自然不会忘了自己此行来的目的。
他看到身边恰好有一个救生员过去,立即自来熟的们,你们干这活,累不累啊?”
救生员是个三十来岁的汉子,见方涛递过来的是好烟,蓝嘴芙蓉王,便伸手接了,停下脚步:“唉,这活啊,比起之前在工地上干肯定是要轻松一点的,就是太晒人了!你瞧我这皮肤黑成什么样了?”
救生员从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先给方涛点上,又给自己打上,吸了一口,摇头晃脑,颇有些无奈的说道:“我本来在沈镇那边打工,后来孩子大了,越来越谈恋爱,就是不读书,他奶奶管不住,想要带去沈镇吧,又没钱,后来我听老婆说这里招水上救生员,我的乖乖,工资据说有一万!我一想,嘿,老子不就是从小在水里抓鱼长大的嘛!”
救生员又抽了一口,一手叼着烟,抿抿嘴,赞道:“好烟,也只有你们这种老板才抽得起!”
方涛笑了笑。
救生员谈话的兴致,似乎被一支烟彻底点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