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米悦不明显但能察觉到痕迹的混血的脸庞,略略有些凌乱。..
没一会儿盛西爵就上来了,他手里拿着餐盘,上面放着一大一小两个碗,里面盛着热气腾腾小米粥。
他端了一碗放在她的跟前,“没别的,吃吧。”
米悦低头看了一眼,然后抬头,有些眼巴巴的,“放糖了吗?”
“放了。”
“噢,那就好。”她吃不下不放糖的粥鱿。
晚安看着他们坐在一起喝粥,西爵可能在部队里待的时间太久了,坐姿和动作都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男人味,大口大口的喝粥,米悦的吃相相对就秀气多了,一勺一勺的尝着。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替新娘化妆团队就到了,因为顾南城说这些事情她全都无需操心,所以连所有需要准备的东西甚至是婚纱,也全都是早晨送过来的。
所有的程序都很顺利。
婚纱的尺寸做了小弧度的修改,晚安换完婚纱出来的时候惊呆了候在外面的一干众人,彼时她还没有化妆没有做发型,黑色的长发垂直而下,落在腰间。
她走出来,看着没有一个人说话,抬手梳理着自己的长发缓解自己的不安和尴尬,小心的笑着,“有什么问题吗?”
现在有问题也来不及了啊。
盛西爵原本坐在屋子里的沙发上翻着杂志,他抬起头看着站在两米外有些局促的女孩,黑白分明的眸里压着一层不安。
惊艳是毫无疑问的效果。
婚纱中和了她原本偏静偏冷的气质,让她整个人在典雅和端庄之外,多了好几分的少女的甜蜜和俏皮。
盛西爵的手搁在膝盖的杂志上,淡淡的笑,“很漂亮,他还是挺有眼光的。”
晚安不确定的问道,“你真的觉得好吗?”
男人挑起眉梢,“你没有穿给他看过吗?”
这个他值得自然是顾南城,晚安抿唇,“有啊,不过我不记得他怎么说的了。”
他似乎只关心她喜不喜欢他定的婚纱,倒是没有说过漂不漂亮。
试婚纱的那一次,他们好像还闹脾气了。
盛西爵看着她终觉得有些好笑,他点点头,再次重复,“你别再担心好不好了,很漂亮,比我见过的任何新娘都要漂亮。”
周围的工作人员也跟着笑了,“顾太太这可是真的,您是我们接待过的新娘里最漂亮的。”
晚安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她能厚着脸皮跟顾南城说只能夸她漂亮可爱,但是对着其他的人,她还是没那么自然。
正如米悦所说,化妆和做发型花去了两三个小时。
顾南城抱着她从二楼的房间下楼到上车的时候,身边似乎响起不少起哄的声音,晚安圈着男人的脖子,脑袋和脸一并埋进他的肩膀。
低哑性感的嗓音贴着她的耳畔,弥漫着止不住的笑意,只够她一个人听到,“顾太太,你这是害羞了吗?”
平常在任何的场合,她都少见有这样的神态。
特别的娇羞,特别的小女人,看着他的眼神像只软萌的小猫。
晚安依然没有抬头,小声的道,“你别跟我说话,好多人。”
然后她又听到男人在她的耳边笑着,带着喷薄下来的炙热的气息,“你今天像一块蛋糕,漂亮可口。”
她抿唇,睫毛在他的脖子里眨来眨去,“你喜欢吃蛋糕吗?”
男人的嗓音愈发的低得不行,沙哑性感,“喜欢,今天特别喜欢。”
婚礼的现场几乎拒绝了所有的媒体,人并没有晚安想象的那么多。
用最简单的话来形容就是……一场小型而极尽奢华的婚宴,堪比精心打造的电影场面——也许是原本打造这场婚宴的就是大导演。
同样身为导演,晚安真不知道郁少司是怎么做到在白天让整个教堂呈现出夜晚月色弥漫全场的效果。
月光,水色,淡粉或米白的珍珠,毫不突兀的花,透明的水晶遍布全场。
不过站在红毯的另一端,她无暇思索这场婚礼现场的布局,戴着白色手套的手被爷爷握在手里,很凉,心脏开始不受控制的砰砰砰的跳着。
在观众视线盲区的角落,婚礼进行曲从那里传来,唯有钢琴伴奏,却丝毫不显得单薄,再多反而显得多余。
郁少司十指修长如玉,在男人中更是显得难得的好看,流畅自如的游走在黑白的琴键上,看着在不远处正在进行的婚礼,俊美偏阴柔的脸淡漠得事不关己,眼底却不自知的逐渐蓄起沉淀复杂的光。
他记得他当初问顾南城想为他的女人准备什么样的婚礼。
彼时那个温淡矜贵的男人半眯着眸想了想,无需什么思索就回答了他,“婚礼么,无非是唯美浪漫,如果你能做到,最极致便是让所有的元素都让我的妻子觉得全都是她所喜欢。”
只要他给得出元素,那就没有是他做不到的。
极尽唯美,极尽浪漫,极尽奢华。
也是从他的手下出来得最世俗的作品了,没有之一。
他眼神淡漠的看着被头发花白的慕老牵着走过红地毯和漫天花瓣雨的女人,精致美丽的妆容掩饰不住她眼底薄薄的光,隐含着期待,忐忑,娇媚。
花开裙摆的婚纱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段,头纱落下,却没有遮住脸。
周围所有投注在他们身上的都是艳羡。
男人艳羡安城顾公子娶到如此美丽的新娘。
女人羡慕昔日第一名媛的漂亮和幸运。
真是俗套极了。
可是,他又看着慕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