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剧组工作人员准备开拍时间里,晚安抽空看了昨晚郁少司替她拍的部分。
他不多不少把她计划要拍的部分都完成了,不少也绝不多一个镜头。
简雨帮她从电脑里调出那一段,她有些小心的看了晚安一眼,“郁导拍出来的没话说,但就是……他的个人风格太鲜明了。”
而且晚安能看得出来,他已经尽量中规中矩的按照剧本来走了,这几场戏也没有很大的问题,除了光线的应用。
郁少司对光线的运用在业内和影评人的眼里堪称登峰造极,是可以作为教科书一个镜头一个镜头掰开分析和学习的。
上午估摸着他大概起**后晚安抽空给他打了个电话,委婉的说了这件事堕。
他拍的很好,出来的效果甚至比她的镜头来得自成一调的唯美,但是光线和整个电影都太不搭了。
郁少司估计刚刚醒来,声线懒散比平常少了几分淡漠,“有什么问题,反正后期的时候全都要调成那样。”
晚安顿时没有多说什么,默默的挂了电话。
上午的拍摄很密集,下午的时候晚安把一部分镜头和戏份分给了郁少司重新雇的副导和简雨,她自己打车去了盛叔叔的葬礼。
薄锦墨一手操办,他办事的效率自然是无需多说。
来来往往的客人,也不知道是看盛叔叔生前的面子,或者是看现在的薄锦墨的面子,一张张的面孔,全都是非富即贵。
盛绾绾穿着黑色的大衣,脖子上亦是缠绕着黑色的羊毛围巾,俏美的脸蛋几乎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听着声音向前来悼唁的人鞠躬。
她一身素色的黑,较之平时少了甜和娇,衬着五官精致的小脸,显得很冷艳。
晚安在一旁陪着她,薄锦墨要应酬所有的来宾,自然不可能一直在这儿,时不时有些长辈极的叔伯来安慰她,绾绾亦礼貌的回复。
她的眼睛没有焦距,始终处于无神的状态,但是却好像又能清晰的分辨每一个走到她面前的人,不管是道谢还是鞠躬,都不会太早或者太晚。
盲人的世界自有一套感知世界的途径和方式,虽然晚安觉得绾绾似乎摸索和掌握得特别的快,但并没有多思考什么。
中间薄锦墨回来了一趟,见她一直站着,皱着眉头略带不满,吩咐手下搬了椅子上来。
盛绾绾依然看着前方,清淡的道,“这是礼节,这种场合我应该站着。”
这也是晚安只是扶着她却没有让她坐下的原因,绾绾虽然自小娇贵甚至是娇气,但是又全然不至于会娇气得失去礼节和教养。
薄锦墨抬手按上她的肩膀,淡淡的道,“你觉得你爸爸如果在这里,会忍心看着你怀着三个月的身孕一直站在这里吗?”
她眼神微微的波动了一下,但是并没有很大起伏。
薄锦墨无声无息的看了晚安一眼,眼神里携带的意味很明显,晚安蹙着眉,还是低声开口了,“你现在怀孕熬不住这样整天的站着,先坐会儿休息吧,不然盛叔叔看着,真的会心疼。”
盛绾绾转过头,没有焦距的双眼看着花圈环绕的周围中间摆着的遗像。
过了一会儿,她慢慢的坐了下来。
她才坐了一会儿,一对俊美至极的男人和美丽纤细的女人引人注目的走了进来。
晚安看着他们,没有注意到绾绾拧起的眉头和眼底的冷意。
同样,他们也是一身黑色的大衣,虽然是因为参加葬礼而选择的颜色,但是看上去就莫名带着一股和谐的即视感。
按部就班毕恭毕敬的上香鞠躬。
站直了身体后,陆笙儿朝着她们走来,在谁都没有开口时候,盛绾绾开腔低声道,“晚安,我有点渴,帮我倒杯水好吗?”
晚安看了他们,又看了绾绾一眼,道了声好,便转身去倒水。
盛绾绾身子往后倾斜,手肘撑着椅子的扶手,下巴微抬,一双无神的眼却是带着嘲弄看着他们,尤其显得傲慢,“怎么着?”
准确的说,她是在“看”着顾南城,眯起一双漂亮的眼眸,“这么多年的体贴守候,终于修成正果了?”
男人没说话,陆笙儿就抢先出声了,她清冷淡然的道,“盛绾绾,今天是爸爸的葬礼,我们在这样的场合吵闹,似乎不合适。”
她脸上的冷笑收敛了点,却还是那副慢斯条理的模样,“我在跟顾公子说话呢,你未免太给自己长脸了,还是说……”
她笑了笑,把玩着自己的手指,眼角的弧度扬起,“陆小姐如今是顾公子的代言人了?”
顾南城皱了皱眉头,自然听得出来她话里浓稠的讥诮,他也不在意,只是淡淡的道,“不是,也没有,”
五个字简单利落的回答了她的嘲弄,面料矜贵的黑色风衣让他看上去英俊儒雅,暗色调的气息隐匿得不明显,唯独显得清贵疏淡,“锦墨在哪里?”
“你看不到我是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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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刚好拿着水杯回来了,她将杯子递到绾绾的手里,“小心喝。”
顾南城一双能沁出墨的眸直直的盯着她,却发现这女人自始至终除去开始看过他一眼,便全然的当做他不存在。
薄唇勾出几分气息和弧度皆淡漠得无物的笑。
下一秒却看她重新抬起头朝他看来,“薄锦墨在葬礼的事情,有些宾客需要他应付,我们一直守在这里,所以不知道。”
陆笙儿转而偏过头,“他可能在花园里,你去找他吧,”她淡淡的笑,“不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