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撑着他的手臂,想要把他推开下去捡,顾南城已经从身上摸出了手机。(
他嗓音淡淡的,跟平常无异,只不过低了几度,显得没那么清晰,“我没事,你不用抖。”
又或者,她可能只是单纯的怕血。
晚安看着他给手机解锁,另一只手从她身体的一侧伸了过去,她略有迟钝的思维还没反应过来他想干什么,唯一的台灯就灭了。
她有些呆呆的问道,“你关灯做什么?砦”
借着手机的光线,还能勉强的看到他的脸,却已经无法看清楚了,很快她听到他朝着手机那端吩咐,“陈叔,备车。”
晚安连忙道,“叫救护车。鳏”
“不用了,没多严重。”刚才随口说了一个死字,好像吓到她了,顾南城收回撑着的双臂,站直了身体,语调淡淡的嘱咐,带着几分不容抗拒的气势,“我让人进来收拾地上的碎片,收拾完了你再下来。”
晚安说不出是什么感觉,那片空白还是没有被填满,她声音有些低,“我跟你一起去医院。”
“不用。”
说完,他接着手机屏幕的光线,让开花瓶的那摊碎片,往门外走去,“我让陈叔明天把七七和冷峻接回来,你不用担心。”
拉开书房的门,走廊的灯就照了进来。
晚安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他好像身形不是很稳。
把台灯重新拧开,又胡乱的把差点被他扒下的衣服重新扣好,然后手扶着桌面借猜了一下椅子,回到地面,绕过花瓶的碎片,追了上去。
在楼梯口的地方从后面拉住他的手臂,“我陪你一起去医院。”
男人没说话,也没有侧身看她,只是动作弧度不大的将她的手甩开,仍是那淡淡的两个字,“不用。”
他力度不算很大,但晚安还是怔住了,走廊的光线在夜晚,显得有些冷清,落在男人的侧脸上,看上去更平添了几分矜冷。
这一次,晚安没再伸手,只是低着头,几度张口,才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顾南城没说话,只是抬脚踩到了下一级的阶梯。
“不用说对不起,”他在隔着半米不到的地方泠泠的开腔,“你用花瓶砸我,无非是我要强行侵犯你。”
顾南城的手扶楼梯的扶手,低低沉沉的仿佛带上了些笑意,“只不过很遗憾,你的花瓶没有砸死我,你想结束这段关系,就没可能了。”
晚安低着头站在原地,他继续往下走,她也没有再跟上去。
陈叔接到电话后还以为顾南城是晚上想出去办事,直到顾南城一言不发的上了车,坐在后面,冷漠的吐出三个字,“去医院。”
他心下好奇,下意识的朝后视镜里看去,一点不设防的看见男人脸上淌着一行血。
吓得手一抖,“顾……顾先生,您脑袋怎么了?”
又是晚上的,就这么滴着血,再看看那脸色。
好渗人。
“不小心受伤了,开你的车。”
“噢噢,好的,马上去医院。”陈叔发动引擎,想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想到就直接问了出来,“顾总先生,慕小姐不陪您去吗?”
等了好几秒,都没有听到回答的声音。
陈叔心里一惊,又往后视镜里看了一眼。
光线偏暗,看不到清楚模样和表情,他微微低头,眼睛闭着,面无表情,藏在暗色里,带着股诡异的阴沉气息。
…………
顾南城一整晚没有回来。
从监狱出来后,她再没有尝试过一个人待在偌大的屋子里。
空空荡荡的安静。
晚安在**头安静的坐了**,始终没有睡意,无聊的看着窗外慢慢的升起光亮,天亮起来。
洗澡换了身衣服,她还是让别墅里请的厨师特意熬了一小锅的粥,装在保温盒里带去了医院。
病房。
岳钟双腿交叠,二郎腿翘坐在沙发上,“顾总,你这脑袋……不会是被人砸破的吧?”
顾南城没搭理他,眼风都没有扫过来下,一身清冷之骨的淡漠。
岳钟招呼他,“这么一大清早的,我第一个赶过来探望您,好歹也赏句话啊。”
“去给我买吃的。”
岳钟挑挑眉,自然而然的道,“时间这不是还早吗?慕大神昨晚没陪你住院,今早肯定会带早餐过来看你的,还是等着心上人的爱心早餐吧。”
低头看平板的男人,终于抬起头看了过来,一记冷眸淡淡的扫过,无波无澜。
岳钟被看得讪讪的,“怎么了,吵架了吗?”默默的扫了眼男人短发下包扎的白色纱布,试探性的问道,“不是真的被我说中了,你是被砸伤的吧?”
回应他的是男人勾起唇角带出的冷漠嘲笑,“我叫你去给我买早餐,你准备磨磨唧唧到什么时候?
岳钟,“……”
老实的起身出去,刚带上门走出去走不到两步,就看见薄锦墨迎面走来。
薄锦墨一只手落在裤兜里,看了眼前边儿不远的病房,“他怎么了?”
岳钟指了指脑门,“脑袋破了,可能是被人砸伤的。”
“慕晚安?”
“估计是的,我一提起顾总心情就不大爽的样子,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薄锦墨睨他一眼,嗤笑,“在自己家里不是被女人砸的,难不成是想不通撞墙去了么?”
岳钟,“……”为什么他没有这么机智?
薄锦墨推门进去的时候,瞥一眼已经从**上挪到沙发上的男人,正想开腔,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