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薯种到地里的时候,大郎走了,碧青站在村口望着大郎没了影儿,心里颇有些不舍。恍惚还记得之前知道大郎去京城当兵的时候,自己还庆幸来着,甚至盼着他别回来才好。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竟变得不舍起来,总觉着相聚的时候太短,离别的日子过长,人才刚走就开始盼着下次的归期,典型的恋爱里的小女人。
碧青没矫情多会儿,就给明显兴奋过度的崔九拽上了牛车,崔九死活不走,以督促盖房的工期为由留了下来,骁骑营的军规管束的只是大郎那样的大头兵,对于崔九这样的皇室贵胄基本形同虚设。
碧青甚至怀疑,崔九不回去,没准骁骑营的头头们暗暗松了一口气,皇子进骁骑营,就是活祖宗,轻不得,重不得,难伺候的紧,走了正好。
崔九当初也是百无聊赖才进骁骑营,如今找着新的乐子,就把骁骑营仍到脖子后头去了,一心就是赚钱,赚很多的钱:“那个,我说嫂子,你那一百亩桃林就算收成再好,能结多少桃子啊,都卖了也没几个钱,不如挪出一半来盖房,五十亩可能盖不少房子呢,一栋房子一千,十栋就是一万,一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多少蜜桃买不来啊。”这厮典型的掉进钱眼里了,满脑子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碧青推开他凑过来的脑袋,没好气的道:“男女授受不亲懂不懂,我可是良家妇人,不是你那些青楼里的相好,敢起歪心,不管你是谁,老娘一棍子打你个半死,离我远点儿。”说着,伸腿踹了崔九一脚。
崔九挨了一下子,只能往旁边挪了挪,嘟囔道:“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大郎是我哥哥,你就是我嫂子,嫂子跟小叔子怕什么?”
碧青翻了个白眼:“您快算了吧,您嫂子在皇城里享福呢,我可当不得您这一声嫂子,我家二郎如今在太学念书呢,没您这么个身娇肉贵的小叔子。”
崔九没辙的道:“我认输了成不,我保证以后不听你两口子的窗户根儿了,那个,其实昨儿我什么都没瞧见,黑灯瞎火,你跟大郎又钻草垛子里头去折腾,根本看不见啥,真的,就是听见点儿声儿……”崔九话没说完,碧青抄起牛车上的筐就砸在他脑袋上,一张小脸通红。
昨儿大郎不知道怎么开窍了,自己教他的字,没一会儿就会认会写了,碧青没从三字经千字文那样的基础教,怕来不及,直接就教那本北胡志上的字,琢磨着等大郎认全了北胡志上的字,也差不多背下来了,兵书就容易多了。这是没法子中的法子,毕竟蛮牛不是二郎,念书识字对他来说,真不如弓马骑射来的痛快。
碧青不觉得大郎笨,一个蠢笨的男人,绝不可能在战场上活下来,蛮牛只是有些憨,其实很聪明,聪明的会用憨憨的笑容让自己心软,然后,就由着他折腾。
碧青毕竟是现代人,男女那方面看的并不是很重,尤其两人早就是夫妻,如果不是考虑到年龄幼小,身体没发育完全,把自己交给蛮牛,也不太抵触。
就现在两人的情况来说,除了临门一脚,几乎都干全了,自己开的口子再想堵上,根本不可能,只能任由口子越开越大。
昨儿晚上蛮牛学的好,自然要奖励,房后的麦草垛几乎成了两人的私密空间,也不知是不是大家心里都知道这事儿,天一黑,就没人往那边儿去了。
一进黑乎乎的麦草垛,蛮牛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开始撒欢,夏天穿的少,碧青身上一层薄碎花的袄裤,不一会儿就给蛮牛扯到一边儿,肚兜,亵裤,不一会儿就在他手里挼搓的不成样子……
再傻的男人都是这方面的天才,哪怕蛮牛这种憨实的汉子也不例外,碧青记的,一开始这家伙连亲嘴都不会,就知道下死力啃咬,还是自己一点点儿教的,如今却掉了个,自己反到成了菜鸟。蛮牛边摸索边进步,没几天就修炼到了大师的级别,真要想收拾了自己,碧青觉得自己毫无还手之力,这仿佛是男人跟女人天生的差别,女人在这方面处于永远的弱势。昨天晚上不是蛮牛在最后关头放开自己,或许今天自己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小妇人。
想到昨晚上自己跟蛮牛……都给崔九这混蛋听了去,就忍不住恼羞成怒,把筐扣在崔九脑袋上,一通乱捶乱打。
前头小五都不敢回头,自从知道崔九是谁之后,崔九跟前,小五就拘谨了起来,万岁爷是九天下来的真龙天子,皇子自然也是龙子了,哪是自己这样凡人能靠前的,看着高高在上的龙子被嫂子没头没脸的捶打,小五都快吓死了,声儿都不敢出,专心致志盯着牛屁股,目不斜视,眼角都不敢瞟一下。
等到桃林的时候,碧青捋了捋自己头发,跳下车,崔九一脑袋包的躺在牛车上对小五伸出一只手:“小五拉爷一把,给这丫头在腰上踹了好几脚,起不来了,这丫头下手忒黑,你大郎哥不容易啊,这丫头简直就是悍妇,娶这么个母老虎,这辈子都甭想有好日子过。”
小五扶着他下了车,听见这话暂时忘了眼前是皇子,开口道:“嫂子人好心善,没有嫂子,大郎哥一家现在还吃不饭呢,还有俺两口子,王兴一家子,还有这深州的灾民,说不得都要饿死,这里的乡亲们私下都说嫂子是再世的活菩萨呢。”生怕崔九误会碧青似的,小五这几句话说的脸红脖子粗。
崔九觉着自己挺蠢,王家村到桃林都是那丫头的人,说那丫头不好,不是自找不痛快吗,挥挥手:“行,知道那丫头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成了吧,赶紧扶着我找活菩萨商量正事儿去,钱到手了,可得尽快开工,这头一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