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赵雩的话,大堂嫂点头:“昨天母亲回去了,我也是这样说……之前母亲总听不进去我说的,不过被弟妹这样一说,母亲又觉着很有道理,我说什么倒也能听见去了。”说着对赵雩一笑。
赵雩也笑了点点头:“这就好。”
等堂嫂走了,赵雩马上就武婆子去打听,下午的时候武婆子回来回禀:“那一家子是吴江这边的大户,住在县里头。给说亲的那位少爷,是二房的大少爷,可之前已经和县里另一家做生意的人家论着亲事,马上要换名帖了,仓大使这一家就反悔了……”
赵雩一听心里就一顿,难道是看中了堂伯家有秦獠这样一个一品大员亲戚了?不然婚事都说的要换名贴了,怎么就断了?为什么转头又来这里求亲?说起来如果大少爷真的是读书人的话,连那做生意的都嫌弃,那堂伯家这样盐井干活的人,不是更看不起?
“为什么反悔?”追问了一句。
武婆子果然办事还算是精明,知道打听清楚,道:“这个奴婢也找那一家和他们做亲的生意人打听了一下,说是仓大使少爷不愿意,少爷是读书人,不愿意娶做生意的。开始家里说的时候不知道,后来知道了,就不愿意了,闹了两回,家里也没办法只能听少爷的。”
“不过做生意的这一家下人说,他们也找人打听过了,其实并不是这个缘故,仓大使开始和他们议亲,就是看中他们家有钱了。后来不愿意了,是因为找到个更好的亲事,说的……就是秦氏这边,盯上这边的谁了,想要攀交这边的秦氏一族。”
赵雩点点头,沉吟了一下,换了身朴素点的衣裳,去了堂伯母那边。
堂伯母一家子女眷都在,一看到她过来,忙得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好了,又是端茶又是端瓜子的,又站在旁边一连声的说茶粗,还好招待的。赵雩伸手拉了几次才将堂伯母和堂嫂拉的坐下了。
堂妹大约的也知道说自己的亲事,现在好歹的也知道躲人了,马上躲了出去。
将打听的情况说了,劝道:“如果真的是这样的原因,那这门亲却真的不能结,并不是我们怕有这样的亲戚受连累,而是他们目的不纯,堂妹嫁过去之后,他们的态度会随着跟我们这边要东西要官位要其他的一切来决定,若是不顺利,怕是就会对堂妹不好……”
大堂嫂看向了婆婆,堂伯母大约的已经被大堂嫂说通了,忙就道:“他大侄媳妇说得对,这婚事不能光看门第,我……也想过了,是我之前想的不周到……以后你堂妹的婚事上,我……也多听听儿媳妇的。”
赵雩一听这才放了心,笑着道:“能帮忙的我一定会帮忙,我们走了之后,这些事情大约的不会少,你们只要想着自家人就行,不用考虑太多,比如,堂妹的婚事,就考虑堂妹嫁过去好不好,能不能安生的过日子,这就行了,想太多只能把事情复杂了。”
堂伯母不停的点着头,似乎是真的想通了。
赵雩又坐了坐,这才起身回来。小招跟在后面,喃喃的道:“夫人也真不容易,她们哪里能想那么多?今后还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事,她们……不是奴婢说,她们要是反应不过来,被人牵着鼻子走……”
赵雩便道:“现在是我们还在这边,动心思的人就多了些罢了。等我们走了,她们也有推脱的话可以说,就说山高水远的,又不是直系的亲戚,这样就能把事情推了。”赵雩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原本我也觉着他们太老实了,这些事情到了头上未必都能说什么,不过现在族人多了,他们腰杆也硬一些,这些事情帮忙的人也多一些,何况今天看了看,大堂嫂倒是心里头有数的,这就放心了。”
小招便也点了点头。
接着收拾了几天,眼看着天气越来越冷了,族里所有的事情基本也差不多了,还有些就是田地怎么分派种的事情有些异议,秦獠也就没管,交给堂伯去处理,他准备带着全家回京城。
跟去的人也定好了,四个族里的人,一对是夫妻俩,还有两位是年轻一点的,都说好了跟着去做事的,不为谋官家差事。族里还有两个想谋官的,被秦獠婉拒了,那两人也就静下心来读书,准备考科举。
秦项正一家还是老二秦摄,老三秦铿跟着去,大女婿那边,后来也没有再来找秦獠,大约的还是不敢说当年到底犯了什么事。
而秦继留下,辅助他父亲在族里的事物,这其实也是一种出息,因为族里现如今不是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了,有了田地,有了宅子,慢慢的有的东西会更多,族长需要处理的事情会很多,要处理好,自然需要本事。
秦继是为过官的,他娘子也很懂道理,族里并家里的事有他们夫妻在,倒是叫人放心。
准备了几天,十月中,秦獠全家带着一些族人亲戚、来的时候跟着的秦克芹父子,田氏等人,启程回京。
路上走了一个月,一直到了十一月中才到了京城,一到京城就先遇上了一场大雪。
赵雩穿着件莲青色绣折枝梅花的缎面小袄,素缎冷蓝镶滚金线棉裙,正在秦獠的腰中系着掺金珠线的绦子,峥哥儿趴在那边的罗汉塌上,正往窗户上爬。
“今天早点回来,假超期了,一声,我也放心。”说着赵雩抬起头来:“不准有事也说没事。”
秦獠低头看着她,见她抬头就顺势在她唇上亲了一下,这才笑着道:“好。”
赵雩给他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