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茹的作案动机,就这样潇(稀)潇(里)洒(糊)洒(涂)地,没有了。
只有阿明不接受。这也太便宜方茹了!再说了,什么叫她瞧不上秦申,这不是在贬低秦申么。
你怎么能贬低秦申!
所以拼着腿肚子转筋,舌头打中国结,阿明也要开口:“方,方茹是你的女人又怎么样!她,她水性杨花,吃着锅里的,望着盆里的。她一边占着你,一边去勾引秦申。她……她……”
阿明声音越来越小。
吴先生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只是转过头,无声地看着她。
那张无人能看清的脸无悲无喜,就这样定定地看着阿明,一动不动,好像一尊雕像。
看着阿明拼命地抓挠脖子,白沫一点一点从大张的嘴巴中溢出来,眼球突出,几乎从眼眶中挤出来。
只是盯着看,就能让一个人逐渐推向痛苦的死亡吗?
天呐,他到底有多厉害!
“吴先生!”秦申出声劝阻。
当众杀人,不管是吴先生自己还是方茹,都会沾一身骚的。
再说了,阿明确实讨人厌,可罪不至死吧。
锅一动不动,对秦申的劝阻置若罔闻。
给方茹惹麻烦?有他在,看谁敢来找方茹的晦气!
臭小子你还敢给那个混蛋女人求情?你也一起一边儿去吧!
猛然之间,秦申也感到了一股巨大的压力。好似千斤重的大石猛然落到他的双肩,差点儿直接把他砸趴。
秦申忍不住唔了一声,咬牙直立。他直觉地意识到,如果摔倒,这辈子他就站不起来了,因为这辈子就至此为止了。
而且,他也不愿意在这个男人面前弯曲双膝。
为了抵抗这突如其来的重压,秦申拼尽全力,自然没办法给阿明继续求情了。只听见阿明的嗓子中忽然传出嘎嘎的钝响,腰突然完成虾米状,好像有人猛地朝她的肚子揍了两拳那样。口水像小河从嘴角垂下。之前还会徒劳地试着闪呼闪呼的肋骨彻底不动了。
锅快要把阿明的魂气吃光了,马上接触到三魂七魄了吧?
嘿,这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又想趁着她不注意偷吃魂魄是吧!
方茹顿时火起,照着锅的腰最软乎的地方,掐住柔软的肉,拧了540度。
“唔咿!”锅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
多亏现在没人能看清锅的脸,不然到目前为止积累的超高逼格顿时碎成渣渣了。
【方茹,汝干嘛!】锅表示很委屈。拜托,他好不容易露一次面,积累点儿人气容易嘛。
【少废话!快给我住手!】搞死阿明你倒是痛快了,待会儿我怎么给你收拾烂摊子!
【可是他们欺负汝。】锅不忿。
方茹翻白眼儿。好吧有人给她出气她很高兴,但稍微注意点方法好不?
【你要是真把他俩搞死了,我就让你知道知道“欺负”两个字的正确写法。】
在方茹的暴力威胁下,受到不公正待遇的锅眼泪汪汪,愤恨地停止了对阿明和秦申的进食。
方茹有点于心不忍,趁人不注意伸手摸摸锅。不哭啊不哭,回家给你糖吃。
人们只见阿明忽然浑身一软,摔倒在地。虽然人事不省,不过胸膛总算恢复正常的起伏了。
“今日便暂且留汝一命。如再有冒犯,严惩不贷!”
锅威严依然。在场之人无不感到自己胸腔震颤,有些体弱的甚至支撑不住,噗通跪倒在地。
趁最后机会,再提升一把逼格的。
在阿明倒地的同时,秦申也是浑身一送,连忙对锅施礼:“请您放心,阿明不会再犯糊涂了。”
言罢,秦申偷瞄了一眼锅的反应。那张脸依然笼罩在缥缈与迷蒙中,不过周身的气势不再似刚才那般叫人喘不过气,应该……消气了吧已经?
秦申的心这才从全悬着放松到了半悬着的状态,挥手让阿明的队友们过来,检查阿明的状况。
孙岩凑过来:“吴先生,阿明这人一根筋,请您不要跟她计较。她的确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您……”
您怎么不弄死她了?
您老人家有气全撒在她身上就好了,可千万别憋一半儿在心里头,扭头又出在别人身上。
对于孙岩来说,死一个阿明让吴先生消气,简直不要太划算。
锅瞪了孙岩一眼。
孙岩顿时好像被一脚开到西伯利亚去了,肌肉不听控制地拼命痉挛,制造热量。
这感觉一晃而过。孙岩再不敢多嘴多舌了。
药剂的效果快要没了。锅留下几句诸如要好好对待方茹啦,敢欺负方茹我吃你全家啦之类之类的话,然后便做出一副入定的姿态。随着药效消失,他的身影也在人们的眼中逐渐变淡,最终消失无踪。
头顶的乌云,环绕四周的劲风,也都渐渐消失不见了。人们茫然四顾,好似大梦初醒。
后来,这些人问外面的人,当时都看到了什么,得到的答案都是什么也没发生,一切正常。但这些奇诡的幻想已深入人心,他们非但没有怀疑,反而更认定了这次经历真实到诡异。
吴先生的名号流传得更广,任谁提到他,都会忍不住压低声音,好像他就站在附近,对基地里所发生的一切洞若观火。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方茹拍拍孙岩的肩膀:“喂喂,孙部长?咱们得走了。”
“啊?哦。”
孙岩这才回魂儿。“走?去哪儿呀?”
“去找这件事真正的罪魁祸首呀。”方茹说,“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