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一家不仅被赶出了寝室楼,他们的家当也被洗劫一空。没价值抢的则被从窗口丢了出去,洒了一地。
“那群看守扔完了还踩!”虽然没被摔坏的也不剩多少了,“当家的,基地这是要逼死咱们呀!逼死我呀!呜呜呜,我活不了啦!”
三婶坐在地上,哭天抢地。
反正三叔和方菲回来了,她就有主心骨了。不像刚才那样一声不敢吭了。
那些来闹事的守卫们还没走光,你们死定了!
然而她哭了好久,也不见三叔和方菲上前帮她主持公道。
“你们快上啊……哎?你们怎么了了这是?”三婶这才发现方菲和三叔衣服皱皱巴巴的,“出什么事了?方茹那小崽子死了没?”
不等三叔回话,在那儿致力于把他们一家最后一点家当毁掉的守卫们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在,嘻嘻哈哈地走过来。“哎呦,这不是吴先生么?怎么劳动您大驾过来了?”
三婶挺胸抬头。咱老公和女儿可是有能耐的人。
然而那些人却一把把她推倒。
“喂!你丫这……”三婶张口就要骂,却瞥了自家男人一眼后下意识地闭上了嘴。
有守卫痞里痞气地过来,拍拍三叔的脸颊:“哎呦,长得不错。不愧是吴先生,对吧?”
身后一片哄笑。
三叔气得面色铁青,却始终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甚至没有挥开守卫的那只脏手。
守卫们很是享受三叔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又嬉笑了一阵才走。
“当家的,到底咋了?”三婶问完一低头,“菲菲,你怎么了?”
听到母亲的声音,靠在父亲怀中,一直垂着头的方菲木然抬起头,眼中没一点光彩。见到母亲。她眼珠都没转转,就又垂下了头。
三婶毛爪了,抓住方菲的肩膀使劲摇:“菲菲,你别吓妈妈。你说句话?说句话好不好!”
方菲依然毫无反应。
“当家的,这到底怎么回事!”三婶崩溃地大叫,“你们不是去对付方茹那个小崽子了吗?我的菲菲怎么变成这样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三叔的嘴动了动,可究竟还是一个字也没说,扭头避开三婶的视线。
然而三婶执拗地挡在他的面前。三叔躲不过。只得重重地叹了口气:“算了。等咱们安顿下来了再说。”
三叔脸上的神情让三婶闭上了嘴巴,默默回头捡起床垫被褥往回搬。
可是宿舍的管理员把她拦住了。明确地告诉她:他们不能在这儿住了。原本分配给他们的房间已经有新的住户。
“你他妈的在逗我吧!”三婶又爆发了。她刚刚的确被守卫撵出来了,可她觉得,这宿舍是异能者家属的安置房,她闺女就是异能者,那群守卫再嚣张,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反正现在守卫们走了,她把房间要回来,有什么不行的。
然而宿舍管理员丝毫不讲情面,一把将三婶推倒在地。还招呼几个帮手过来追打三婶。
还好三婶跑得快,不然这顿棒子炒肉她是吃定了。
气喘吁吁的三婶没歇多久,忽然头顶一热,伸手一摸,竟然摸到满手的痰。
抬头一看,一个女人满脸得意地站在他们那间房间的窗前,居高临下,狠狠地又吐了一口。
三婶躲了过去,然后想起来了,这不是一开始被他们撵出去的那个同寝室的女人么?
连你都敢爬到我们头上!
三婶头脑发热。冲向宿舍门想上去教训她,却忘了宿舍管理员和帮手们还没回去呢。本来人家没打算追三婶,但三婶自动上门,他们要是不打一顿。是不是太对不起手里的棒子了?
于是三婶成功地吃到了这顿棒子炒肉。还是三叔过去拉架,管理员等人才没让三婶把明天的饭也带出来。
而见妈妈被打,本来几乎被折磨到崩溃的方菲又回了魂,把在吴先生在方茹那儿受的气发了出来,撒泼似的打向管理员和帮手们。劈头盖脸的藤蔓打得他们抱头鼠窜。
三婶大叫干得漂亮,趁机往宿舍楼里钻。看她不夺回房间。把那小贱人从窗口扔出来的。
三叔却拉住了三婶。“算了。基地高层收回咱们的房间了。你再去,反而会惹恼上头。”
三婶不明白。可她也来不及明白了。因为有人过来抢她东西了!
这几天三叔和方菲忙着对付方茹,她一方面照顾丈夫和女儿,一方面打着他俩的旗号到处招摇撞骗,巧取豪夺,弄来不少人的家当。不少东西或被守卫们搜刮走,或从窗口扔出来后摔坏,或在这之后又被守卫们踩坏,可到底还是有点儿东西留下。周围的一些居民听见动静,见守卫们走了,三婶和方菲三叔都在对付管理员和帮手们,正好趁火打劫。管他是一股骚臭味被三婶用来擦屁股的破抹布,还是已经摔得稀烂和着泥从地上抠下来的西红柿,只要看见的,管他有用没用,拿走再说。
三叔一家赶紧去驱赶他们,方菲更是直接上异能,把这些人吓得做鸟兽散。可到底晚了。三婶捡了一只底破了洞的脸盆,和丈夫女儿一起捡了又捡,地上的尘土都被刮薄了一层,拾起回来的家当也没能装满这只盆。
宿舍是不能住了。三叔于是让方菲先回营地,自己和妻子去教室,跟几百号人挤一宿,到明天再想办法。
一家三口恋恋不舍地分作两路。夕阳西下,好不凄凉。
然而令人没想到的是,他们很快又凑在一起了。
方菲回到营地,被挡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