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和秦家肯花力气算计汝,多少是接受了汝的警告的。”
不然他们直接在“方茹是个疯子”上做文章就行了。
方茹撇撇嘴:“接受不到哪里去。”
“不错了。知足吧。”
锅将茶盏凑到嘴的位置。看似抿了一口,实则只是碰了一下他的木头脸。
方茹耸耸肩。好吧,你说的对。
我不该要自行车对吧!
基地高层这帮只知道勾心斗角的蠢货!
锅抬眼瞅了下方茹那张有点愤愤的脸,忍不住笑了。虽然没人能真正看到,但他的笑意扩散到了空气中,被在场之人感知到。
“等等……”
秦申艰难地开口。锅和方茹相处太融洽,他得硬着头皮才能插.进来。“方茹,我现在该怎么办?”
“哦,现在知道给方茹找麻烦了?”
“吴先生。”方茹嗔怪地瞅了锅一眼。少说点风凉话吧。
秦申一直看着方茹,所以没有错过方茹目光中那点点娇嗔。那么自然,那么随性,估计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吧。
简直……亮瞎狗眼。
秦申不禁口中发苦。可他还是得问方茹怎么办。
方茹低头思索。
“还能怎么办,汝都来了,宁家和令尊已经得逞了。”锅冷哼一声,“见招拆招吧。”
秦申的脸更僵了。
方茹不由得多看锅一眼。
不对。灰常不对。之前就知道锅不待见秦申,但他从来没像这样,当着秦申的面咄咄逼人。
到底咋回事?
不过,鉴于目前自己是唯一一个能保证话题在正规上进行的人了,方茹只得暂时按下雄起的八卦之魂。“确实只能见招拆招了。不过你也不用太着急。有人要害我,我也不会傻傻地站在那儿等着让你们害。我自己又不是没嘴,凭什么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秦申并没能好受一点。
自己本来想帮她,结果反倒让她需要花费更多的精力来解释。
“不过,既然您来了,就请您老人家发挥发挥点儿光和热好了。”
锅伸展了下身体。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秦家和宁家不是想占个热心帮助基地的名头么?那就请他们出点力气好了。”
“这个一定。”秦申扭过头,对吴先生直点头。
结果在点了三个头之后,秦申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又扭过来了。看着方茹,继续只把后背给锅,“你放心,这次肯定不会让你破费。包在我们家和宁家身上。”
同样的话又一次说出来,没了之前的张扬。却多了一份坚毅。
知道了父亲真正的意图,秦申明白,想要让宁家和秦家真心投入,不是那么容易的。
但他还是同意了。
锅低低地冷哼一声。却没有再讥讽秦申。
为方茹减轻压力,他乐见其成。
方茹点点头,表示承秦申的情。如果基地能度过难关,她的声名受点损害也没有什么。
当然了,这不意味着她会等着宁家和秦家来黑她。还是那句话,她自己又不是没嘴。
而且她还有一双手:“光是备足棉被,加厚墙壁。应该是不够的。宁家和秦家顶多起了点疑心,并没有相信基地真的会突然降温。这个‘令人相信’的工作,就由我来做。另外我再研究研究,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气温骤降。说不定能提前制止呢。”
“你有办法提前制止?!”秦申两眼冒光。
“……我是指,‘说不定’。”方茹一字一顿,“死马当活马医你懂不?”
“哦哦。”
秦申呆愣愣地回了几声。三人又讨论了一些具体事宜,然后秦申告辞,用最快的速度往回赶。
距离秦申离开大约五个小时后,当天晚上。a区的夜色似乎失去了往日的静谧。
第二天一早,人们如常地工作社交,愕然发现很多朋友同事们都和自己一样,眼底挂着浓重的黑眼圈。昨天还神采奕奕的人。只过了一晚,全跟三百年没睡觉似的。互相一打听,他们发现,原来别人都跟自己一样,大半夜拖着鼻水打着喷嚏爬起来,关掉空调的冷气。从橱柜里翻出棉被,把自己包成粽子。
梦境的内容大同小异,但都有一个共同点:冷。
昨晚气温达到三十二度五,竟然会觉得冷,这简直是笑话!
但对于昨晚经历了平生最刻骨的严寒的人们而言,说昨天晚上三十二度五才是最大的笑话!
第二天,依然彻骨的寒冷。
第三天,由于背着锅在a区连续跑了两晚上的小鱼表示罢工,a区的人们终于不再感受到彻骨严寒。但却没有人能睡得踏实。
听说,吴先生的那个学生在宣扬什么基地即将大幅度降温?之前以为她是为了私利妖言惑众。可夜晚的降温,是否印证了她所言非虚?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相信的。有人特地半夜爬起来,穿着背心大裤衩,汗流浃背地测试气温,信誓旦旦地表示晚上的气温从来没低过三十度。但对于亲身体会到那冷到骨头缝里的严寒的人们来说,这种信誓旦旦一点价值也没有。
同一时刻,方茹也没有闲着。她停掉了订单的制作,泡在炼药室没日没夜地研究。别说,还真让她发现了天气骤变的蛛丝马迹。她发现,天地精气在天地间的流转似乎与往日稍有不同,有些微的紊乱。说起来,这种紊乱真的非常轻微。但这好比大海的洋流,稍有异动就会给依附它生存的生命们造成巨大的影响。天地精气的重要性比洋流大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