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王铮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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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小芽,这个名字就像是种在心里的毒,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扎得那么深了。
去深市工作时还年轻,少年不识情,觉得单位有个叫韩小芽的女孩很有趣,长得漂漂亮亮的,就是脚走路有些跛,看起来挺让人心怜。常常无条件帮她干活,养成了这丫发懒的毛病,有时候手头事忙来不及帮她,她就瞪着我,然后跟表演话剧似的30秒以内那眼泪就能掉下来,主要是......我他吗的受用。
给她擦完眼泪,还要哄开心了,最后把事情都给她做好。
后来私下里有人说我太宠那丫头,把我说得当时一愣,随而就笑了起来,宠就宠吧,我愿意。享受她对我依赖。深市的街头车水马龙,交通繁忙,也许是她腿的关系比较胆小,居然害怕过马路,但凡我与她一块出去时,都会牵了她的手走到对街口再放开。
觉得这是件挺自然的事,也没往别的地方去想。
那天她生日,想给她买个礼物,就把她拉到了商场半揽在身边,觉得自己是特爷们的在对她说:“整个商场,尽管挑。”看她平常就那么几套衣服在换,既然是个漂亮姑娘,就得穿得漂漂亮亮的嘛。
然后她却用很怀疑的目光看我,反问:“你很有钱?”
我一时语塞,能说大钱没有,小钱还有点吗?其实我来深市工作是为实践,也是为向家里证明,不靠他们也能闯出一片天。经济上还是挺富足的,不会出现促襟见肘的情形。当初在老家时被周旁的人还喊过小开。但这些我不好意思拿台面上来说。
最后我只得说舍命陪君子,最多一个月的工资而已。看到韩小芽抿唇而笑,眉眼弯弯的样子,就不由觉得欣然。最后离开商场前,给她买了一套裙子。
得闻她要离开深市回去老家时,我十分吃惊,在当时还没意识到吃惊背后的情绪。跑去问她为什么要走,她大而化之地回我说:落叶总要归根嘛。
等她这片落叶真的归了根后,忽然发觉自己一个人呆在深市,好孤单。即使韩小芽那位置换了别人,也是个小姑娘,我却再难像从前那般对一个人那么呵护细致。
之后交过两个女朋友,都是身材娇小,面貌姣好的。只是一个谈了半年,一个谈了几个月就分了,因为我发现与她们在一块都没有比偶尔给韩小芽打个电话感到开心。
当公司拓展业务,外派别的主干城市发展时,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武汉。
武汉,离韩小芽所在的安县只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再见的那一瞬,我几乎就想迫切将韩小芽抱在怀中,原以为的不在意与平静,根本就是压抑着心绪。
在ktv的包厢里,韩小芽始终抱着手机,从她眼中,我看到了属于恋人会有的眸光。不动声色地喊她来唱歌,乘她放下手机在茶几上时,假装随意地飘去一眼,屏幕顶上的名字一目了然——江承一。
微微一愣,这名字不陌生,因为当初在深市时就听她提过,只是当时她在谈着一场从没在过状态的异地恋,提到这个名字时说是同学。如果有一个人从过去到现在都出现在她的生活中,那么他们的关系就极不是同学那么简单。
从安县回武汉的路上,会觉得心底有些钝痛。但还好,庆幸并没将心力投入太深,且当她是我独一的女孩继续呵护就可以了。来武汉可以说是零基础,一切业务都从头开始,我忙到根本无暇顾及多余的。等有起色稳定后念起那丫头,还是如往常一般给个电话。
13年她生日,特意赶过去为她庆生。却在这天目睹了她的失意,熟悉的心疼又开始泛起。有些事根本就经不起推敲,一眼就看出她是为情所困,而且晚上在ktv的包厢里,我也正式见到那个叫江承一的男人。
将之上下打量给与评估,暗暗讽笑在心头,这个捧着一大束玫瑰的男人有点呆。但不久之后在走廊里对峙时,我推翻了之前的判断,清冷、疏离的眸光中带有对我的刺探。
我抿唇而笑,带了些许恶意开口:“假若有人对小芽不珍惜,那么就由我接收,我许她后半生。”
他的眉眼未有一丝松动,就站在那沉沉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她是人,不是物,你没资格。”我好笑地垂眸,反讽出声:“不妨走着瞧。”
他默看了我几秒转身而离,留了一个清撩的背影。
嘴上那么说,但我朝小芽去的洗手间方向看了看,暗叹了口气,也随后离了夜场。感情不是游戏,对别人可以,对她韩小芽不行!在她没有真正放下这男人前,我想当君子。
但在不久之后,我就破了自己的念。因为亲眼目睹曾经在我面前肆意灿烂而笑的女孩,变得眉宇蹙紧,眼底深处尽是落寞与忧愁,甚至让我看到了一丝不属于她的沧桑。
她不快乐。不仅是不快乐,甚至还痛苦。当心口泛滥钝痛时,我不想再当君子。
关于安县镇上公园的工程本不在计划之内,但我却花尽各种心思争取,因为一早就知道这工程若拿下,之后合作的对象是乡镇府,那么势必将可与韩小芽有牵系。
事实上,牵系来得很快,当工程招标成案,就有了机会与她同桌吃饭。这是第一次我们以公事名义同桌,看着她被手底下的人灌酒,有些不快,但却反常地没有阻止,因为莫名生出一种焦虑,至于焦虑从何而来,心里头很清楚,就是眼前这个傻傻的女人。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