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将邓晨的话听得真真切切,这种高于一切夸赞和褒奖的言语,正是自己心中所想,心中所叹服之情。便都晓得自己在这一场赌博中输了,而且输得心服口服!
听完邓晨这些颠三倒四,毫无逻辑的话语,我也渐渐的明白了。邓晨先生的意思是,我刚刚按照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弹奏的曲子,是他曾经按着曲谱弹奏了十数次的曲子。曲名为《琴铃幽怨》。他还把我刚刚的弹怨断弦称之为最最绝妙的弹琴技法!可是,天知道,那弹情断弦之举完全是意料之外的无心之举!是我用情至深,发力过激而误断的文弦。于是说道:“邓先生,孔某弹情断弦实乃误打误撞,并非我之意愿!却得邓先生如此称赞,实在惭愧!”
方公闻听此言,行至我和邓先生面前说道:“孔公子莫要谦虚!既算是误弹,那也是惊世骇俗之举,旷古绝今之行,一次误弹成就绝世名曲,又有何责?”
我呵呵干笑两声,而后答谢。
这时,沐玉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邓先生,这么说,我家副帮主是弹得最好的一个咯!”
“那是当然!”邓先生脱口说道,“据我所看,这首曲子,在座的各位连弹也不会弹,更何况竟然弹得如此绝妙?若孔公子如此都不算胜出,当是我邓某眼瞎耳聋,有意偏袒了!”
方晴雪煞白的脸色渐渐地恢复了往日的红润和水嫩,听到邓晨先生将孔雅尘评价的如此之高,并毫不犹豫地说此一局又是孔雅尘胜出,自是芳心暗喜,兴奋不已。那莹儿闻听此言,也是高兴万分,和方晴雪莞尔一笑,似是相互庆祝一般。
“既然如此,那就是在座的各位士子们输了!那刚刚和我家副帮主立下的赌注还作不作数?”
“怎不作数?话己出口,当如泼水出盆,岂有收回之理?”莹儿忽而明白了沐玉的意图,故而插话道。
方公点头默然。
沐玉看到方锦箧默许,便走到尔东岑面前说道:“尔公子,我家副帮主这一曲,你可弹得?”
尔东岑一阵脸白,嘴唇嗫喏了半晌最终恨恨说道:“弹不得!”
“那就是说,我家副帮主的琴艺要高出在座各位许多了?”沐玉紧接追问
尔东岑虽不愿承认,可事实如此,由不得他不承认,不得已又答道:“是!”
“如此,即是你自认不敌。那接下来是不是应该致歉,而后行那三跪九叩的拜师大礼?”
至此,尔东岑再也不说话,只深低着头。在座的各位也都沉默不语。方公和邓先生也都默默的等待着尔东岑的回答。
“怎么,输不起啊?”莹儿深知小姐最反感这个尔东岑,如今见他又有如此表现,不免想要狠狠地奚落他一番。
“算了,莹儿姑娘!”其实对我来说,道不道歉都没关系,行不行拜师之礼也没甚关系。我只想将刚刚他们对我的误解消除,并不想要让哪一个人难堪。于是大度的说道。
众人闻听我如此一说,都抬眼看着我,似乎像在看一个怪物一样的看着我。“我并不想羞辱甚至侮辱任何一个人。刚刚那些误会,确实不是我之本意。我仅仅是认为自己并没有你们那么高超的琴艺,根本没有办法和你们竞争如此才貌双全的方小姐,故而欲要主动放弃,并不是不屑与你们相比。如今我也无甚要求,只想大家将这误会消除,我便也心安了!”说完我拉着沐玉就走。
方晴雪见我扯着沐玉要走,急切说道:“公子,哪里去?”
“哪里来的便回哪里去。我本是一个流浪四方的乞丐,先前逞能对那对联已是错误,如今幸未参加第三场画工之争,故而抽身放弃。若有扰乱方小姐试才选婿之事,还望小姐莫要介怀。”说完又拉着沐玉要走。
“公子!”方晴雪叫了一声公子,欲言又止,似有要事要说。我只当她是因为我适才弹琴,一时急躁弹断了她最爱的尘晴琴,要让我包赔,便停下脚步,却头也不回的说道:“小姐,莫要担心!一人做事,一人当。那根文王弦是我弹断的,我就是把命拼了,也会找一根合适的琴弦给你换上!不过,还请方小姐多给我一些时日,好让我有时间寻找!”
“你当我如此在乎那把古琴吗?”方晴雪知我误解了她的意思,她本想求我留下来继续参加比赛,如今我这样一说,她心中一凉,戚戚然地说道,“就算我万分宝贝尘晴桐琴,难道我就不会自己寻找一根绝好的琴弦拉上吗?你如此曲解我之意思,怎不令人心寒?”
听她如此说,也知自己言语有些过激,伤了她的心,于是转身,一脸愧疚的说道:“适才情急,孔某也是胡乱之语,污了名桐雅琴,唐突了佳人,万望见谅!”
“适才公子之曲,冠绝全舫,莹儿有心欲想多听公子弹几首,哪知公子要走,实乃是莹儿的一大遗憾。小姐欲替我留住公子,不想公子竟误会了小姐,惹得小姐兀自伤心。但公子即是无心,我家小姐自也不会过分追究。”那莹儿最是精明,知道小姐的本真用意,却为了不使自家小姐面上挂不住,竟将欲留我听曲之心揽到自己身上。
莹儿如此一说,我反倒不知该如何回话,竟傻傻的愣在那里。
“呵呵……”方公一声爽朗的笑声响起,只听他说道:“看来公子还在为我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