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士兵一见黄翼澄如此,也立即单膝跪下喊道:“恭喜将军得报大仇。”
深红的袍子被大风吹的飘动不已,卢凤英额前的一缕青丝也如那杆上的旗子一般翻转在她得额前。
“诸位兄弟快快起来,”卢凤英疾步向前将黄翼澄扶起,喊道,“我能为我儿吕育报得此等大仇,多亏众位兄弟相帮,他日我卢凤英定当回报。”
众位士兵随黄翼澄之后也都纷纷站起。卢凤英向着众位巡视了一圈,看到站在人群中的我们便立时将我和沐玉、邓禹拉了出来站在香案前对众人说道:“今日我儿之仇得报,我义子孔雅尘、义女沐玉以及邓禹公子居功至伟,乃是诸位亲眼所见。孔雅尘等人的大恩大德,卢凤英焚身难报万一,如若三位不弃请受凤英一拜。”说完便欲下跪拜谢,我与沐玉慌忙将她扶住,说道:“义母切莫如此。我和沐玉得承欢膝下,即是一家人,一家人又有什么大恩大德之说,又岂能受您之大拜?今日吕育大哥见义母为他报得大仇,想必早已含笑。作为兄弟,我和沐玉也着实高兴,”然后我转头对沐玉说道,“三妹,咱们为大哥上一柱香。”
沐玉看着我郑重地点了一下头道:“嗯!”
我转过身正欲从香案上捻六根米黄色的烟香,却听到刘秀喊道:“雅尘兄弟且慢!”
未等我开口,沐玉就问道:“刘公子阻我与二哥祭拜大哥,这是何意?”
刘秀自知情急脱口遭人误解,便急忙拨开人群走到案前向卢凤英拱手以示抱歉,而后对着大家说道:“刘某非是故意相阻,只是我想和雅尘兄弟及沐姑娘一起祭拜吕大哥。”
沐玉最是单纯,听到刘秀如此说当即不解的问道:“刘公子为何要祭拜我大哥?”
众人也觉惊奇,纷纷如此相问。刘秀对着众人说道:“各位,刘某的性命是雅尘跟沐玉姑娘和邓禹三位从死人堆里救出来的,这几日又得将军等人照料,刘某方能苟活至今。可谓是死而重生全赖他们几位,大恩未尝报答,我又怎敢无故相阻?我只想吕育即是将军的儿子、雅尘兄弟的义兄,那便是我刘秀的义兄,今日祭奠跪拜,我也应当在列的。”
说到这里,刘秀转身向着卢凤英跪下道:“如若将军不弃,刘秀愿为将军义子,和众位兄弟姐妹共同祭拜吕育大哥。”
刘秀刚刚说完,忽又见一人推开人群来到案前向着卢凤英跪下,也请求卢凤英收他们为义子,这人竟是邓禹。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卢凤英显然有些措手不及。当日我与沐玉也是这般拜他为了义母,今日刘秀与邓禹也是这般要拜自己为义母。她多年来因丧子之痛而空虚的心一下子充盈了起来,仿若干枯的落叶,再一次焕发了盎然的绿色。激动和开心的泪水涌出眼眶。
“好,好……”卢凤英连说了四五个“好”字接着说道,“我应了!我应了!”
刘秀和邓禹听到卢凤英答应当即叩首伏地而拜,道:“刘秀(邓禹)拜见义母!”
两人刚刚直起腰身,黄翼澄立时喊道:“上茶!”
我跟沐玉从香案上到了两杯茶水分别递与刘秀和邓禹。二人起身恭敬的双手将茶水端奉于卢凤英面前说道:“义母请喝茶。”
卢凤英高兴的一手接一支杯子,轮替喝了,然后将我和沐玉也叫到她跟前说道:“既然你们四人都是我的义子女,不如你们都结拜了吧?这样岂不是关系更亲?”
刘秀说道:“义母说得对,我正有这个想法!”
我们三个高兴地望了望彼此,说道:“好!”
“结拜也算我一个!”一个粗狂的声音乍起。循声看去,只见一个和尚从人群外提着齐眉短棍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却是空鉴。
“我年龄大了,做不了将军的义子,但和雅尘师弟等人结拜也是可以的!”空鉴说道。
众人见他这年龄与卢凤英相仿,又听他自嘲的说“做不了将军的义子”当即哈哈的笑了起来。
“笑什么?”空鉴弄不清众人为何发笑,窘迫的髭须短胡随着面皮的战抖而波动,“就是这样嘛,我与雅尘师弟同拜一个师父学武,当然是可以做兄弟的了。”
众人本就晓得合不拢嘴了,又听他解释的驴唇不对马嘴笑的更加厉害了。卢凤英止住笑说道:“既然空鉴兄弟有此心怀与诸人结拜,我们当然答应了。”我们几个也都点头同意。
空鉴看到我们都同意了,咧着嘴笑了。齐眉棍往一个士兵手里一扔便跑来跟我们站在一块儿了。
“既然如此,我还有一个兄弟远在南阳,名叫洛子伦,也是一位顶天立地的人物,不若我们此次结拜也把他拜进来如何?”
“好!”空鉴跟邓禹同声答道。
然后我们开始按年龄排序。大家报了生辰八字,排下来依次是:空鉴、吕育、洛子伦、我、刘秀、邓禹、沐玉。
卢凤英见我们都说定了,便站起来吩咐众人准备酒碗。一切准备就绪,由我怀抱着吕育的灵位跟众位一起,各端了一碗酒,面朝香案跪下。
“我,孔雅尘今日与佛渡寺空鉴师兄、吕育、洛子伦、刘秀、邓禹、沐玉等人结为兄弟,虽不能同生共死,但绝会秉承吕育兄弟之遗志,谋福百姓,惠利天下,刀山火海,蹈死不顾!”
众人跟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