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栋看着墨逸,想看看他如何抉择。无论他如何做,他都不会放了英亲王。这可是一个制服英亲王的绝佳机会。突然他眼角瞥到一处树后有人招手。他悄悄望去,顿时瞪了眼睛!这个弟弟竟然穿着英亲王亲卫的衣服!萧木知晓大哥已经看到了他,他指了指崖儿,又比划了一个救人的手势。
萧栋眯着眼睛,这个女子到底是何人?
常随催促道:“墨大公子,如何?此女子换不换得?”
墨逸盯着他,恨不得撕碎了他!
这时。萧栋道:“区区一个女子。何以能换王爷?常总兵愈活愈回去了么?”
“换不换得,有人自有较量。萧大将军也不想失去一个得力人才吧?”
“呵呵,是人才就不会失去。何况墨大公子与本将不过泛泛之交,何来失去不失去之说?”
墨逸望向萧栋,萧栋只给了个无所谓的眼神。他再次望向崖儿时,猛地瞧见她身后的闵宗海朝他使眼色。许久。他才明白,闵宗海是要他对付常随。他则保护崖儿。
他不知闵宗海的武功如何,不过有他在,她总算也安全了一分。
墨逸朝他微微点头。“常总兵,不如我们比划一番。如何?你赢了,我便帮你救回王爷。我赢了,你就放了崖儿。”
“好!”常随一抽剑。飞身而起,与墨逸在中间打了起来。
几百个回合后。常随的剑尖不稳,直刺向崖儿。崖儿本在找机会逃跑的,并未注意他们的比试,待那剑尖刺过来时,她的身子僵住了!
墨逸与常随正是相反的方向,他要去阻拦已是来不及!他瞪大了眼眸,心已经开始撕裂......
忽然她被人推开,扑倒在一边。
待她回头去看发生了何事时,眼前的一切,触目惊心!常随的剑深深地插入了闵宗海的心口!鲜血染红了他的衣!
“相公!”她扑过去,想去堵住那伤口,不让血流出来,可是剑插在那里,她不知该怎么做。眼泪如珍珠一般,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周遭嘈杂一片!君好带着天子亲卫军冲了过来,天知晓方才他瞧见那一幕时,心都要跳了出来!十几天前,他本是照着崖儿的话,去各地游历,可是想她的心止不住的疼。于是他又偷偷地折了回去,得李五告知,崖儿追闵宗海而去。卞临是个不平之地,她一个女子怎能一人独自前去?他不放心,便追随而来。在未央城外,他碰到圣上的亲卫军,知晓英亲王谋反一事已证实,便随了亲卫军一齐去捉拿英亲王。不想一入紫衫林,便看见了那令人心碎的一幕!
君好,萧栋领着众军队将常随与卫将打得落花流水。墨逸则背起闵宗海,拉着崖儿,杀出重围而去。
妩娘见墨逸至始至终都未看她一眼,亦不再追他,落魄的朝边上走去。也不知是怎的,那些士兵竟无一人对她出手。
这一场战争由英亲王而起,此时却与他无关似的。看管他的士兵均死了。他瞧无人管他,竟转身逃去。妩娘与他走的方向一样,正好瞧见他狼狈的身影。
她心中顿时升起了莫名的火气,捡起地上的剑,几步上去,直直地插进了英亲王的背脊!看着他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她丢了剑,继续往前走。突然背后一痛,她低头一瞧,一只冰冷的箭穿过了她的腹部!
既如此,便如此吧。
至此,英亲王被连地拔起。墨逸是二皇子的人,他所做之事自然是二皇子受意的。虽未曾拉下太子,但经此一事,又有萧栋的进言,圣上对二皇子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观。
皇家之事如何,崖儿不想管了,她只想陪在闵宗海身边,过平淡的日子。
七日了,他躺在那里,虽未醒,却也不曾停了呼吸。崖儿每日照顾着他,有时哼些小歌,有时唱个小曲,有时回忆一下过去的日子。
墨逸看着她,无论他怎么说,她始终都是这样,固执得很。
一天夜里,崖儿伏在床边睡着了,被她压在头下的手,微微动了一下......她猛地惊醒,便看见闵宗海的眼珠转了转,她笑了,又哭了......
一年后,河远州以南的丘陵地区,建了一座绿水山庄。今日是山庄庄主闵于知大婚之日。听说娶的是一个孤女,名唤苏绿菏。
前来道贺的均是附近的村民,及庄主的几个兄弟。
崖儿坐在新房内,心里感慨万千。想不到这一世,她竟两次嫁人,还是嫁给同一人!他说,过去是闵宗海娶了季崖儿,如今是闵于知娶苏绿菏。
闵宗海的伤好了之后,便把木材行全部转给了四个兄弟,然后带着崖儿游历四洲。五个月前,他们来到了丘陵深处的小绿村。这里民风朴素,山脉绵延数千里,树木种类繁多。崖儿便提议在这里定居,闵宗海自是赞同。
她摸着手腕上的紫砂如意铃,曾经她答应他,若是没有闵宗海,她便嫁他。可是在她爱上他后,闵宗海又回来了。真真是割不断,剪还乱。然后在闵宗海受伤的瞬间,她知晓她的心仍是没变。墨逸再好,都及不上与他同甘共苦的日子。如今他愈来愈优秀了,还有什么可求的呢?
至于墨逸,她是他人生的过客,相信总有一个女子能成为他人生的停留。
闵宗海送走客人,又安排好四个兄弟的厢房,便来了新房,这里有他一世都不舍放开的人儿。
大红的床上,两人相视而坐。
闵宗海轻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