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二人便告辞了,因天色已黑,孙家人也不好再留,遂随他们去了。
回到家中,无事,于是两人又把银子和铜板拿出来,一个个的数,边数边笑,这除夕夜便这样就过去了。
新年新气象,初一早上应是拜见大人的,但闵宗海已是寡人,也就无人可拜了。
崖儿走到闵宗海面前,递给他一件新的衣衫,说道:“我们去拜见爹娘吧。”
闵宗海啊了一声,崖儿也不给他废话,“我知你的顾忌,可我们是去拜见他们,不是祭拜。何况,我们甚么都没有,有何禁忌?”
崖儿提着篮子,拉着他往外走去。
“新年好啊!闵老板和夫人这是往哪儿去?”
“刘大叔新年好!我们去城外转转。”
刘大叔看了看篮子,稍微想一下便明了,“哦,我明白,明白,去吧。”
凛冽地寒风呼呼的吹,崖儿把篮子挎在手肘上,双手哈气取暖。刚搓了一下,便有一双暖和的大手拉过着她的小手,捧在粗糙的手心里,又哈气又搓揉,好不温暖!
她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心内软软的。
闵宗海搓了好一会儿,抬头问道:“好些了么?”
崖儿点头,又抽回手,“我们走吧。”
闵家祖坟,到处一片荒芜景象!与夏天来的那次相比,更生凄凉!
崖儿把面包摆好,“爹,娘,这是媳妇儿做的果酱面包和牛乳面包,您们尝尝鲜。”
“爹,娘,我和相公成亲已半年了,如今我们有了自己的铺子,也算是把娘的嫁妆挣回来了,将来相公也会做木材生意,爹娘,您们要是得空呢,一定要保佑一帆风顺哦!”
闵宗海哼笑,这是甚么话?崖儿不恼也不答,自顾去清理坟上的枯枝烂草。
闵宗海站在坟头,望着远处的山脉,良久,“爹,娘,新年好!”
趁着过年空闲,崖儿用自己的嫁妆八十两银子在牙子手上买了八亩地,打算春耕时全种上麦子,她的面包需要大量面粉。
冯进那里,他们也去打了招呼,要保证每天一大桶牛乳。至于果子,闵宗海建议道:“我们到时在村民手上收,既新鲜又便宜,还照顾了乡邻。”
“行!”
“十八亩地可不小,我们只怕忙不过来。”
“要不我们买些人种?”
“哪儿要花那钱?甸给别人种就是了,若他们不要麦子,我们可以折成银子,让他们自己去买粮。”
“行!如此,我们便不用操心了。”
初十这天,闵宗海便托人把要甸地的事散出去,要赶在十六动工的。
十八亩地分别种六亩稻子,十二亩麦子。想甸稻子的人颇多。昌城位居偏南,种稻子为主,麦子只是偶尔食之。
最后定下三户劳力较多的人家,每家负责六亩。
这天,闵宗海从外回来,路过刘家,见刘广财在院子里,便打了招呼。
刘广财哼一声,酸道:“十八亩地就想当地主,小心折了腰!”刘广财本就瘦小,面像黝黑,此时更似小丑,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闵宗海讨了个没趣,自顾回了家。他刚进屋,便有人喊他。
他出屋一看,却是许久未见的刘香韵!若不是见到,他都已记不起有这号人物了。
“香韵,有事么?”
刘香韵瘦了,似是有些病态。她轻声说道:“我爹言语过了,宗海哥不要介怀才好。”
“我并无在意,你无需多想,回吧。”
“宗海哥……”刘香韵还想说些甚么,可该说的都已经说了,看着闵宗海急于避嫌的模样,她的心一抽一抽的疼,似鞭过,血肉模糊!
她忙垂下眼帘,掩去泪水,然后转身离去。
不待她走出院子,闵宗海已回了屋。
不说闵宗海,刘香韵低着头,伤心的走了,刚行至院门口,便与闵宗耀撞了个满怀!
刘香韵唬了一大跳,忙退开去,可偏闵宗耀不放,拉着她圈在怀里,随她捶打,就是不松手。
“哎哟喂!光天化日的,这是作甚么哟!”一个婆子刚好路过瞧见,忙捂住眼睛大叫。
惊得二人瞬间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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