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沫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那个张三疯根本就没有疯。二十年前他做生意失败,欠了别人很多钱,被债主追杀,他是为了保命才装疯的。事情过了这么久,他的那些债主大部分已经死的死,搬走的搬走了,留在这里的都只是一些小债主而已。他想恢复正常的生活,不想再装疯了,我只是恰巧出现帮了他一把而已,并没有改变他的命格。”
原来如此。昊夕松了口气:“可是李员外那个傻儿子的命格我算过了,他的的确确应该是傻一辈子的。”
月沫悠哉悠哉地说:“你再算算。”
昊夕立即掐起了手指,不一会,惊讶不已地问道:“怎么会这样?”
月沫:“凡人的命格当中,都会有一个变数。李员外之所有会有这个傻儿子,是因为他生平赚黑心钱赚得太多。我稍稍点化了他一下,他愿意把所有的身家都捐出来做善事,资助没有钱上学的孩子们上学堂,让他们都有书念。李员外儿子的命格也就因此有了变化,虽然这辈子考功名是考不上了,但平平淡淡普普通通地过一辈子没有问题。”
昊夕指着台上正说得唾沫横飞的说书人问:“那他讲的这件事呢?”
月沫笑嘻嘻的:“这对男女命中注定有缘,它本来就是一个贫穷姑娘嫁入豪门的励志故事,我不过是去打了个酱油而已。”
昊夕终于放了心,备感安慰:“丫头,自从你跟神君大人订了亲之后,果然机灵多了。可喜可贺。”
两名好友听完说书之后,又找了间酒楼好好地吃了一顿,这才打着饱嗝腆着微鼓的小肚栈。还没进门,白夫人就领着一帮家丁丫环冲了出来:“神农大夫,之前多有怠慢之处,是我不对。还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再去府上看看犬子,救救他!”
几天的牛皮吹下来,终于有了效果。
月沫和昊夕被白夫人用轿子请到白府。几日不见,白公子的模样更加不成人形,正面向墙角一声一声的叫唤着:“月沫……月沫……”
月沫听得脊背阵阵发凉。
遵照之前的规矩,她让闲杂人等都避开,给白公子做了个检查,发现他手腕上的阴阳套果然被人给拿掉了,但是脚趾上的藏得好,都还在。
白公子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深情地叫唤着那个名字。
月沫问他:“白公子,你说的这个月沫是谁?”
一连问了好几遍,对方终于有了点回应,断断续续地说:“月族……公主。”
真的是她。月沫又问:“你见过她?”
白公子:“见过……不……没见过……不……见过。”
月沫觉得奇怪了:“到底是见过还是没见过。”
白公子:“既可以说见过……也可以……说没见过。”
这是什么意思?见过就见过,没见过就没见过,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模棱两可的答案?
月沫放轻了声音:“我就是月沫,你转过头来看看我。”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一般,白公子缓缓地转过头来,散乱的眼神一点点一点点凝成一起,渐渐有了神彩,又开始激动起来,突然就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月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