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知尘一出秀色楼就碰到了刘沉香和黄大仙,这两人人手一只糖葫芦,吃得满嘴都是黏糊糊的糖,像是两个长不大的小孩儿。
苗知尘想,难怪二郎神说走就走,原来是不想遇到刘沉香。
刘沉香把自己的糖葫芦递给苗知尘,说:“知尘,这扬州的糖葫芦都比刘家村的好吃呢。”
苗知尘谢绝了刘沉香的好意,把糖葫芦推回给他,说:“扬州是大城市,刘家村自是比不了的。”
黄大仙则是凑近苗知尘的颈边嗅了嗅,说:“知尘,你刚才是吃了什么灵丹仙药吗?我好像闻到你身上沾了点仙气呢。”
这所谓的仙气恐怕是沾的杨戬的,苗知尘当然不能讲实话,就敷衍道:“你想多了,也许是这秀色楼里的酒菜太好了吧。”
说起秀色楼刘沉香和黄大仙都饿了,他们俩只顾着四处逛,没有吃东西,两人的肚子都在咕咕叫了,苗知尘刚进秀色楼也就和杨戬喝了杯茶,没有吃主食,三人便掉头又进了秀色楼。
因着掌柜是亲眼看到苗知尘和郑秀呆在一起,便认定了他要么是郑秀的朋友,要么是郑秀未来的夫君,不仅让小二给三人上了最好的饭菜,还免了他们的饭钱。
三个穷光蛋自是乐得享受这待遇——尽管他们有卖艺挣钱,但扬州的物价太高了,不省着点有他们就要坐吃山空了。
小二来给三人上菜时主动和苗知尘搭话,说:“客官,刚你在二楼和那位俊美的客人说话了吗?”
小二口中俊美的客人指的是二郎神,便是到了这会儿,一楼的客人们还在小声讨论着杨戬呢。
苗知尘说:“说了两句,长得美人也好。”
小二八卦的*得到满足,这才放下盘子乐呵呵地去了别的桌。
刘沉香问:“什么俊美的客人?”
苗知尘说:“就是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
小二送上来第二个菜,瞧了眼刘沉香,说:“这位客官和方才那位客人倒是有两分相像呢。”
苗知尘心里“咯噔”一声,略有点心虚,毕竟刘沉香把二郎神当仇人,他明面上是刘沉香的同伴,私底下和二郎神接触很难解释得清。
刘沉香神经大条地哈哈大笑,说:“你这是在夸我长得俊吗?”
小二对刘沉香竖拇指,说:“是很俊!”
刘沉香开心地给自己夹了个鸡腿。
苗知尘:“……”他真该庆幸刘沉香是个笨蛋。
郑秀要寻的那个有缘人在下午时就寻到了,那是一个书生,名叫张润,文质彬彬,待人温文有礼,家境一般,为人孝顺,邻里一提到他都是赞美之词。
家丁将得到的信息全部转达给郑秀,郑秀问:“长得如何?”
家丁说:“没见着人。”
郑秀奇怪道:“怎么没见到人?”
家丁说:“那书生家里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的,我们敲门也没人应,我们本以为这人怕是出去了,就问了邻居,邻居却说这书生昨天回到家后就没出过门。”
郑秀说:“这日上三竿的总不会还在睡觉吧?你们去守着,我今儿非得见着他人了。”
家丁说:“是。”
郑秀算不得讨厌书生,但她觉得书生多迂腐,是以她必定要先见一见这个张润才行。
到了傍晚,家丁又给了郑秀另一个信息,那就是张润家里似是闹鬼了。
家丁说:“据邻居说,从半个月前,每到夜里,都会听到张润家中传来异动,也就是从那一天起,张润的精神一日比一日差。昨天张润回家时提了不少符纸,许是要做法事。”
郑秀皱起秀气的眉毛,“是有人见到鬼了?”
家丁摇头:“那倒没有,大家都是这么传的,有人问过张润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张润讳莫如深的,只说没事。”
郑秀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就让家丁继续在张润家外盯着。
等苗知尘三人回到郑府后,郑秀就找上了苗知尘。
郑秀把张润的事跟苗知尘讲了,苗知尘一边在庆幸这位大小姐终于放过了自己之余一边在糟心这个有缘人可别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光是听别人说几人一时也闹不清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就决定一道去那张润家里瞧瞧。
张润家挺偏,离郑府有半个时辰的路程,好在郑秀大小姐出行自有马车代劳。
马车是三人座的,郑秀和苗知尘毫无争议是坐车厢内,刘沉香和黄大仙就靠猜拳来得到第三个坐进车厢的名额。三把两胜,黄大仙三把都输了,不情不愿地跟车夫一块儿赶车去了。
刘沉香拍拍黄大仙的肩膀,说:“诶,这也挺好的,等以后我们去华山也雇一辆马车,到时你就能直接当车夫了,你多跟人家学学怎么驾马车。”
黄大仙气得差点把尾巴翘起来。
刘沉香第一次坐马车,兴奋得在车厢里到处乱摸。
郑秀嫌弃地说:“你是有多没见过世面啊。”
刘沉香坦然地说:“我就是没见过啊。”
郑秀无言以对。
刘沉香过完了瘾,就紧挨着苗知尘坐下。
刘沉香说:“也不知道鬼长成什么样子。”
苗知尘说:“别问我,我没见过。”
刘沉香说:“哈哈,那我们很快就能见到啦。”
郑秀很不淑女地翻了个白眼,说:“干嘛那么期待别人家闹鬼啊,闹鬼又不是好事,何况这人有可能是我未过门的夫婿呢。”
刘沉香说:“你是不会懂得男人们的追求的。”
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