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依你看这是男人还是女人?”
尽管只有一个头骨,也就是颅骨,但没有破损,非常完整,要鉴定是男是女并不难。
颅骨在进行性别鉴定时是一个很重要的存在,因为人的颜面个人特征和性别特征是较明显的,而这些特征则主要是由颅骨的特征决定的。
在性成熟期之前,颅骨的性别差异较小,到了青春期,性别差异开始逐渐增大,成年后,性别差异就会非常显著。
皛皛不是法医,但法医的基础知识还是很清楚的。
“看形状,颅骨较大,体积应该在1450ml左右,面部狭长,前额倾斜,眉弓显著,眼眶较低,略呈方形,眶上缘较钝,下颌角近似直角,下颌骨牙槽突出,应该是男人。”
曹震和景飒作为刑警,经常会和法医打交道,对法医的那套鉴定方法也很熟知,对于皛皛的判断都点了点头。
景飒蹲下身补充道:“眼眶突出,面部狭长但下巴略短,应该是亚洲人种。”
“没错,而根据头骨的接缝,还没完全愈合,证明死者很年轻,应该在17—25周岁,不过这只是初步的判断,如果能看到磨牙,应该能判断更正确些。”
人的每一颗牙齿都有其发育规律,并且这个过程都有相对稳定的时间范围,可以作为判断年龄的依据,此外,牙齿会在生活过程中出现磨损,而这种磨损也可以用来推断牙齿主人的年龄。
但,通过肉眼观察判断性别和年龄,对于有经验的人来的确简便又迅速,但由于主观性较大,难免会误判,所以还是得等专业的法医来鉴定。
因为法医会从多个不同的地方做出特征判断,例如胸骨、骶骨、骨盆等。
如果这颗头骨能拿出来的话,还可以从牙缝、后横缝、腭中缝来进一步推断。
虽然还没得到法医的正式确定,但皛皛已经有了自己的认定。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男人应该是杨箫。”
曹震惊讶的看着她,“你说这是杨箫?可他不是失踪了吗?”李善功查到的信息也是如此。
“失踪和死亡只是字面上的意思,实际怎样只有找到人才知道,很显然我们找到的不是活人,是一个已经死了很久的人。”
按照这具遗骨的年龄,若他真是杨箫的话,那么差不多已经死了四十年了。
“杨箫怎么会死在杜家,他和杜芙不是有过节的吗,杜芙还踢伤了他。”光是这层恩怨,杨箫就不可能出现在杜家。
“难道是他恼羞成怒,翻墙偷进杜家报复,然后被发现,被错杀了?”
皛皛摇头,“这绝不可能!”
“为什么?”
“因为这棵树!”
景飒搔了搔头发,纠结道:“皛皛,你说清楚一点好不好?和树有什么关系?”
“这么说吧,假设杨箫和杜芙是两情相悦的**?”
“哈?”
这假设太出乎意料之外了。
“不要那么吃惊,听我继续往下说。”
“哦!”景飒乖乖的竖起了耳朵,不再插话。
“阿景,还记得黄招娣说过杜芙问她借钱的时间吗?”
“记得,是在杜芙的父母去世前的两个月,也就是春节过后……”
皛皛点头,看向曹震,“杨箫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是在春节后的……”曹震顿时脑中一凛。
杨箫失踪的时间和杜芙借钱的时间,刚好是同一段时间,而杨箫在失踪前还将同寝室学生的钱都偷走了。
“等等,这不对,皛皛你不是说杜芙和画画老师有染吗,怎么又变成杨箫了。”
“根据黄招娣的说辞,我当初的确是这么认为的,但事实却不是如此,杜芙和杨箫应该是一对,只是瞒过了所有人,我想杜芙踢伤他,应该另有隐情,如果两人没有这样的关系,杨箫的遗骨是不可能出现在这棵刻有杜芙名字的树下。这棵树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代表了杜芙,还是她的嫁妆,意义非凡,若不是心头上的人,又怎么会让他埋于此。”
光是这一条就足以证明,杨箫和杜芙的交情不浅,绝非仇敌。
“那画画老师又是怎么回事?”
“障眼法,我猜杜芙每次去学画画,其实都是去偷偷见杨箫,而在学校里,两人却从没有任何接触。”
黄招娣并不知道杜芙去画画教室后干了什么,所以她不清楚也不奇怪,这也导致了皛皛一开始的误会。
只能说这两人藏得太深。
“端木,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杜芙踢伤杨箫不就很矛盾吗?”
“不,并不矛盾,我假设两人相爱,那么你觉得什么样的事情会让杜芙狠心将心爱的人踢伤,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杜芙在保护他,为了能让他远离自己。”
“你是说杨箫可能知道杜家贩卖器官的事?”
“十有*!”
曹震默然了,因为之后,杨箫的确转了学,离开了黄家塘,而他在学校的各种顽劣,逃学,也有了解释,他正试图千方百计的回去找杜芙。
最后,两人可能见面成功,然后相约一起私奔。
这样,借钱和偷钱也有了很好的解释。
但是,真的是这样吗?
会不会太玄妙了点。
皛皛知道突然这么说,他们一定会觉得不可思议,但这已经是她认为最符合逻辑的一种可能了。
“还是那句话,这只是我个人的判断,最终结论还是得等法医鉴定这具遗骨的身份,以及画画教室那边的线索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