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子眼皮一垂,看了他手中的匕首一眼,嘴角冷冷一挑。仿佛他手里拿的不是一把可以杀人的刀,而是一根柔弱的草。
“妖道!你把其他人怎么了?”赖沧澜举着刀,怒气冲冲的质问。
祁进冷笑一声。
“你放心,我没有杀人。”
说完,他轻轻一抬脚。
脚下踩着的贺老六立刻“啊”的大叫一声,抬起头张大嘴用力吸了一口气。泥水糊满口鼻,脸都是一团乌黑。
见他还活着,小将军也松了一口气,但已经警惕的看着祁进。
“你到底要干嘛?”
祁进抬起手,一指他怀里的小人。
“把她给我。”
赖沧澜抱紧末璃。
“绝不!”
“我不会伤害她。”
“那也不行。我既然奉命守护陛下,就绝不会把她交给别人。”
“奉命?奉谁的命?”
“反正不是奉你的命!”
“展万钧许了你什么?高官厚禄还是金银财宝?值得你这样为他卖命?你赖家为这个朝廷吃得苦还不够多?你竟然还信他?”
“摄政王再不好,也没卖国通敌!你别在这里装好心,我不信!想要陛下,先从我身上踩过去!”
听了这话,祁进仰头哈哈一笑,轻轻一跺脚。
“想不到你也想做我脚下的泥!”
他一跺脚,底下的贺老六就闷哼一声,呲牙咧嘴。
赖沧澜见状,心疼的恨恨皱眉,用力瞪着对方。忽而就瞧见匍匐在地上好像已经死了的黑影猛然跳起,拔出身上扎着的钢刀,扑过来……
他吓了一跳,手中的匕首一紧,险些就要出招。结果那跳起来的黑影竟然是扑向了祁进!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叫人意料不到。但眼看着扑向自己的黑影,祁进的脸却是连一根睫毛都没有抖动,一张脸森然冰冷,双眼冷淡的看着那越来越近的身影。
“嘿呀!”只听一声轻喝,一道娇小的闪电蹿出,一脚踢开那黑影。
闪电落地,是个也一身黑的小矮子,大眼圆溜溜,闪闪发光。
赖沧澜猛然一睁眼!想起了这个小矮子就是那天夜闯皇宫,在屋顶上被自己狭路相逢的家伙。
原来这小矮子是长生观的人!
小矮子正是赵晓乐,一脚踢开黑影之后又大步上前,举剑要刺。
“住手!”祁进突然出声。
晓乐不解的回头。
祁进伸手一挑。晓乐会意,走过去用脚把那黑影翻转过来,一剑挑开面罩。
面罩被挑开,那昏死过去的黑影竟然醒过来,凄厉的大吼一声,伸手捂脸。
这声音叫的太惨,吓得睡梦中的末璃猛然一阵哆嗦,悠悠然醒过来。醒来一抬头就看到举着匕首浑身警觉,僵硬如铁的小将军。
轻轻咦了一声,又一扭头,就看到雨幕里高大挺拔一身白的祁进和矮小玲珑一身黑的晓乐。
再一低头,还看到躺在泥地里捂着脸的刺客和被祁进踩在脚下一脸污泥的贺老六。
顿时傻了眼!
“你们这是……都怎么了?”
见她醒了,祁进一伸手。
“过来!”
末璃伸手摸了摸额头上落下的雨点,缩了缩脚趾头摇头。
“不要!”
祁进眉头用力一皱,双目含怒。
她才不管,低头看地上捂着脸的刺客。
“他是谁啊?这是在哪儿?发生了什么事?你们说话呀!”
“他是穆沙!”祁进伸手一指刺客。
“穆沙?他有病啊,为什么老要杀我?”她立刻叫起来,委屈极了。
结果穆沙比她还委屈,蹭的放下捂脸的手,声嘶力竭的大吼。
“都是因为你,我才会落到如此境地。这一切都是你害的!”
“胡扯!”末璃大喝一声。
“我哪儿害你了?”
“烧我的粮车,还叫大齐人来抓我们,难道不是你使得诡计?”
“这也怪我?我还没问你算勾结大齐,想要瓜分我鎏玥的帐呢。再说了,要不是你们自己心怀鬼胎,用劣质的假货骗人,大齐人敢抓你们?说到底,还是你们自己心术不正!一个人心术不正,至多是害人害己。一个国家要是心术不正,那就不光害了自己的百姓,也会被其他国家耻笑!”她冷笑一声,痛骂。
穆沙被骂的哑口无言,掉脸又瞪向祁进。
“好好,输在你手里我无话可说。但祁天师你又为何背叛我?明明是你说我们可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结果原来这黄雀是你自己!”
祁进冷哼一声。
“这话是我说的没错。可我没让你们在事成之前就去触怒大齐人!那假货骗人被揭穿,也只能怪你们学艺不精,伎俩太拙劣。”
“说来说去,都是我们合邕的错咯?大齐蛮子杀我族人,毁我城池,给他们送粮食,绝无可能!”
“既然知道是死敌不共戴天,你们怎么还傻乎乎答应跟人合作?终归是利欲熏心,自作聪明,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活该!你不反省自己的错误,还想要杀我?好好,你想杀我,我先杀你!”
说着,她一把夺过赖沧澜手里的匕首,蹭的往外跳。
小将军没料到她会如此,一时不察让她得了手。等她纵身一跃,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将她拦腰抱住。
“陛下,不行!”
“放开我!妈的!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老子今天就让你瞧瞧,什么叫厉害!当我不会杀人是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