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一簸箕的金瓜子用托盘盛着送到沁芳斋,摄政王和小皇帝两个早就已经完了两圈
这金灿灿的玩意一到,末璃就被吸住了眼神
“哟,好东西,拿过来我看看”
王宝宝亲自捧着送到跟前
末璃一手抓着牌,一手往簸箕里翻说是金瓜子,其实杂这不少小金锞子,五花八门的都有,梅花的葫芦的福寿的,一看就是过年过节赏人玩的
这些玩意是即讨喜又有趣,而且还真金白银晃人眼,她看得挺乐
王宝宝就觉得自己这马屁是没拍错,心里也暗喜
小皇帝的心思全被金子拉走,摄政王可就不乐意了,手指头敲敲桌子,催促
“陛下还玩不玩”
“玩,怎么不玩”末璃把那簸箕端起,搁自己手边
嚯,金子就是压手,这么小小一簸箕,还挺重
看她这护食的小财迷样,展万钧是好气又好笑不过财迷也好,总比权迷强
他先前以为这抽对子就是小孩子玩意,可哪成想这小孩子玩意不靠算不靠记,就靠诈
每次他抽牌,她就满脸跑眉毛眼睛,一会惊一会乍,一会喜一会愁,然而全是假的见她愁,他以为自己抽到了好牌,结果都是臭牌
一回两回,他就知道不能信她这张脸了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小皇帝表示,不骗你骗谁然而她是演技派,对方就是个面瘫以不变应万变,她是盯着他的脸,看着他的眼,揣摩着抽牌,可也往往不尽如人意
君臣两个就这么隔着桌子对脸搞阴谋诡计,就为了一两个金锞子,金瓜子,绞尽脑汁,费心费神
摄政王是第一次玩,起先就着了道,可等顺遂了,就反败为胜,步步紧逼
小皇帝连连失误,手头的金瓜子金锞子就哗哗的流出去,心都要滴血
她的钱,都是她的钱,真金白银的钱啊
妈蛋,还没致富,就要赤贫了
最后都耍了两把无赖,心痛又肉痛,不玩了
夜也深了,展万钧见好就收,把她一直拿手里的荷包也给顺了,把赢的钱都装进去,满满当当,鼓鼓囊囊
学着她的样子把这荷包抛了抛,王爷嬉皮笑脸道
“微臣,谢陛下赏赐了”
不要脸不要脸末璃气得腮帮子都鼓起,好似一只出水的刺河豚
都这么晚了,摄政王也没要走的意思,看来是打算在这儿过夜刘嬷嬷看了小陛下一眼,把那些不能说的心思都搁在肚皮里,招呼人打水上来为两人梳洗衣
换上睡觉的衣服,末璃气过了,忧愁就浮上来
怎么办?这老不要脸的不光赢了她的钱,还要睡她呢
她真是亏到掉裤衩
可她能拒绝吗?显然是不能啊
走一步算一步
一身清爽的出去,展万钧已经先一步坐在床头床边早已经摆了薄纱绷的屏风,雪云纱做的帐子也已经放下
见到她来,他就伸手一撩纱帐,露出一个小小的口
她都不敢看他,低着头,跟一只认命的羔羊似得钻进去,就地一滚,面朝里背朝外直挺挺躺好
他也翻身入了帐,轻薄的纱帐落下,拢住这方寸之地
末璃很紧张,背对着看不到,但浑身的汗毛连同头发都竖起来,像无数根大大小小的天线,在空气中搜寻着他的磁场,留意着任何一点风吹草动
这炸毛小猫的样子让展万钧心头一柔,慢慢躺下,轻轻将她拽进怀里
他手势轻,就给了末璃挣扎的余地然而她挣扎来挣扎去,也挣不脱他虽轻柔却稳重的手,一点一点就被包裹进怀里
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受,有点热,但不烫手臂圈着她,仍有富余,只是想出去也不可能
贴着他*热烘烘的胸膛,她一动不动,表情凝重
展万钧也不动,安安静静的等着她适应
上一回是他的错,她病着,他还乱来,结果就留下不好的印象这一回,他是诚心诚意的要改过小家伙还小,不能侍寝才是应当他不该逼着她
这种事,本就是男欢女**,正该两情相悦若是成了一件勉强的应付差事,那就索然无味,得不偿失
今晚他宿在这里和她同床共枕,与其说是贪欢,不如说是想让她逐渐适应自己的存在毕竟,将来是要一起过日子的
他今天就没那个打算,她大可不必紧张过度
摄政王想着将来的日子,想着小皇帝不必紧张,可对方又不是他肠子里的蛔虫,哪里知道这些心思和门道
末璃等着他的狂风暴雨,风雨还没到,她就已经觉得热,觉得疼,觉得苦
人家都说好了伤疤忘了疼,可她还记着呢这伤疤只是表面好了,里面还疼着
他的手,多厉害拿得起刀,杀的了人,治得住天下,她如何招架的住
她就这一副身子一条命,熬得过他一次拆骨剥皮似得索取,可未必能熬得过再次
可熬不过,也得熬她若不想死,就得受着他的要
唉,其实也是她矫情了早就想通了该软就软,该给就给,事到如今,还纠结什么呢?
兴许她软一些,撒个娇卖个乖,他一时乐了,下手就轻一些,她也就好过些
想到此处,她低头咬了咬嘴唇,逼着自己把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
两人贴得紧,一点风吹草动,展万钧就察觉到只是他以为是自己的规矩让对方敞开了心扉,开始接纳他心头一喜,他就缓缓收拢手臂,把她搂的紧了些
末璃顿时一阵慌
怎么?这是要开始了?
情不自禁又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