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家,就是永远的港湾吗?成家,结婚,生孩子。这些真的就是一辈子幸福的保证吗?
应隽邦勾起了唇角,神情略有几分嘲讽。
闭上眼,将身体倚在栏杆前,脑子里闪过的是年幼时的医院,还有那曾经困扰他许久的,无尽的鲜血。
“你这个野种,你来这里做什么?你为什么要来?”那充斥在他耳边的是他以前从来没有听过的词汇。每一个字,都像是是钢钉一样的,深深扎在他的胸口。
“这就是你的目的?生下我的儿子?然后闹得我家鸡犬不宁?”那个他名义上的父亲,一脸狰狞的向着母亲质问。
母亲当时那一脸的愤恨,就算是他至今,也依然记忆犹新:“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爸爸。”
睁眼,狭长的眸带着些许的晦涩。回忆无疑是让他不快的。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去想那些事情了。
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应隽邦内心是有些难言的烦燥。他看懂了阮绵绵的眼神,也读懂了她眼中的期待。他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
回家,见长辈,确认关系,最后呢?结婚。
那些对正常人来说,按步就班的生活,完全符合一般人的想法,却从来没有在他的脑海里存留过。
自懂事起,他就过着几乎是苦行僧的生活,他想,他的身体里,有一半那个男人的血,或许他就会像那个男人一样,冷血,无情,又或者出轨。
所以他从来不给任何女人机会。
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应隽邦幽深的眸光,盯向了远处。混乱的思绪,因为酒精而变得渐渐的清晰。
他并没有打算结婚,至少现在没有。一瓶酒很快见了底,应隽邦的思绪终于不再纠结于过去,放下酒杯,他重新回到房间。
床上的阮绵绵,睡得香甜而美好。小巧的脸上泛着几分绯红。她侧着脸,露出了姣美的颈项,那里还有两处他留下的痕迹。
伸出手,轻轻的抚上她的脸颊,感受着那一方的纷嫩细滑。累极的她,完全没有要清醒的迹象。
她今天失望了吧?
想到某些不好的事情,他的唇角抿成一条直线,呈生硬的线条。那睡着的人,却在此时转了个身,脸颊从他的掌心蹭过。阮绵绵像是感应到身边的干扰一般,眉心拧了拧,又睡了过去。
嘴唇动了动,似乎是在说梦话。应隽邦眼里的神情柔和了下来。
算了,先这样吧。见家长,结婚,这些确实都还早,或许再晚一点。等到他有一天可以完全放下那些过去的时候。他会对她坦诚。
把全部的他摊在她面前,到时候,再让她去做决定吧。
在她唇上印下一记轻吻,嘴里的酒气让阮绵绵蹙眉,似乎是不满的嘀咕了一声,他有结失笑,起身去浴室将自己打理干净了,这才重新回到了床上,抱着阮绵绵,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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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七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