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若有些吃力的睁开了双眸,她依锨得她做了一个很恐怖的梦,她落入了那个恨自己恨得几乎有些癫狂的凤凰儿手中。
撑开眼皮,开始打量周遭景物,寒若忽然觉得身子如坠冰窟,禁不纵狠打了一个寒颤,原来,这并不是梦。
一身红衣,满面笑容,凤凰儿好整以暇的坐在床边凝视着她,见她睁眼,还温柔无限地开口:“你醒啦?”
寒若猛地坐起身子充满戒备的盯着他,顺便低头确认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是否完好无损,再摸了摸自己的脸,猛然发现手指触及到的皮肤无比细腻,那么易容的妆一定已经被洗去了。
“嗤。”凤凰儿鄙夷一笑,“你不会以为我对你有什么兴趣吧?”
这一次轮到寒若冷笑了,“只会爬到男人床上卖笑的人也有资格对我有兴趣吗?”她恶毒的反唇相讥。
凤凰儿却丝毫不在意,笑得更加欢快,“可是你看,宫谦冱即便是喜欢我,也不要喜欢你,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很悲哀吗?”他字字句句都直往寒若心口上扎去。
寒若唇边笑容不变,冷毒而狠辣,一如她的语气:“我的确觉得自己很可笑很悲哀,居然会瞎了眼喜欢上那样的男人。不过没关系,我也不是非他不可的。”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恨毒了你?”凤凰儿突然转移了话题,笑容渐渐被收回,他露出了凄惶无助的神色,简直如同一个被人欺侮了的孩童一般,若不是寒若几次三番被他陷害,几乎要为他这表情而心软了。而他的问题确实也问倒了寒若,寒若自问绝无对不起他的地方,甚至当初还从宫玄啻手中救下了他的命。这是一直困惑她的问题,究竟这个人为了什么,这样一次又一次地想让自己非死不可。
“你可知道我们兄弟二人从小就在一起,从未分离吗?”凤凰儿的表情突然变得柔软了起来,像是陷入了什么无比美好的回忆之中,他的声音就像他的表情一样柔软,娓娓道来:“我会说的第一句就是‘哥哥’,那时候母亲醉生梦死,根本顾不上照顾我,是哥哥抱着我将我一点点拉扯大的。你不知道哥哥唱摇篮曲的声音有多好听。后来母亲死了,就真的只剩我们两人了。哥哥为了让我生活得更好,不惜涉足烟花之地,他那样孤高傲洁的人,却肯为了我向那些猪狗不如的达官贵人卖笑。”
他的声音渐渐透出了几许刻骨的恨意,“那时候有个朝中高官,看上了我,然后啊,哥哥为了我,竟然不惜以一己之身代替。你可知道我看见哥哥回来之后那满身的青紫,哭得有多伤心?我恨自己没用,我恨自己不仅不能保护哥哥,还因为自己的缘故而伤害了哥哥。可是我好欢喜啊,你知道吗?哥哥他这样爱我,为了我,哥哥可以做一切牺牲。哥哥的眼里只有我啊!”
寒若眸子神色起伏不定,她想她已经猜到了原因。一个天下第一美人对自己的痴心,竟两次将自己置于死地,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果不其然,凤凰儿猛地将手指向了她:“可是你!因为你!都是因为你g哥的眼里再也容不下我了!他变了!他的眼里只有你这个贱人了!”他猛地扑上前来狠狠掐住她的脖子,寒若拼命挣扎,却发现自己似乎被喂了什么药物,浑身无力。就在寒若行将窒息之际,他突然松开了手,阴冷一笑:“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得这么容易。你可知道,我当初攀附上宫玄啻以后,凭借他的手如何整治那个糟蹋哥哥的高官的吗?”
寒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着眼前这个疯狂的人,只见他笑颜如花,语气温柔得就像是对情人的耳语:“我让他与他的亲生儿子还有女儿交=欢,再让他们互食对方的肉,最后血流而尽死在疯狂之中。”
“你,你这个疯子。”寒若哑着嗓子骂道:哥!你简直就是丧尽人伦的疯子!”
“丧尽人伦?哈哈哈哈哈!”凤凰儿死死盯着她一阵狂笑,忽而折身出去了。
只剩寒若一人留在这间布置的异常华美的屋子中,恐惧像蛇一样缠上了她的脖子,方才那个疯子死死掐住她的脖子,她真的只差一点就要断气,生与死只隔着那么一丁点的距离而已。而更让人恐惧的是,她不知道那个疯子还会用怎样恐怖的手段对付自己。无法预料的恐怖,才是最恐怖的事情。
空气中漫着让人迷醉的暖香,寒若一面心中恐惧,一面抵不住那柔软的香气,再次陷入了昏迷。
这屋子外面守着重重卫士,凤凰儿就在屋外的亭子内静静饮酒,身旁没有一个人敢出声打扰。谁都知道这位红凰君性情易变,喜怒难测,稍有不顺其意者非死即残。
院外突然一阵嘈杂,他平静的目光微微闪动,轻轻开口:“发生了什么事情?”
立刻有人从外面一路跑了进来,在他面前颤抖着跪下:“大人,外面有刺客攻了进来!”
“多少人?”他淡定地饮着杯中酒水。
“一,一个人。”小兵颤抖着答道,他简直不知道那算不算一个人,简直太可怕了!
凤凰儿这才抬起头来,重复了一句他的话:“一个人?”
小兵点了点头,下一瞬间,已有一把利刃插在他的身上,又猛地拔了出来,凤凰儿把玩着手中尚滴着血的宝刀,玩味道:“一个人就慌成这样。”小兵已经答不出话了,只因那一刀,正中他的心脏。
身旁侍卫不敢多嘴,只是上前迅速将尸体拖走了。
世事总是转换的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