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端起玉玺,照着朗泽拟写的圣旨,缓缓地盖下去……
殿门,被“哐”的一声撞开!
刘镜荻将军拿着剑,带着一小队精兵,闯了进来,面色冷凛地盯着皇后。
本是朗泽那边的几个黑衣人,默默地移开了剑尖,并默默地将矛头,一齐指向了朗泽和皇后!
朗泽脸色大变!
朗坤徐徐地,从地上起了身,站定了,平静地望着朗泽。
“呵呵,呵呵,”龙床上,传来皇上低沉的笑声:“朗泽,你不是问朕,你到底哪里不如他吗?朕现在告诉你,你哪里都不如他……”
“此时说这些还为时尚早,”朗泽冷笑一声:“你们到城楼上去看看,城门外,有些什么?”
他的两个舅舅,已经悄然囤兵门外,他是有双保险的,不怕现在受制。
刘将军轻轻地,望旁边移了移身子。
一瞬间,朗泽脸如死灰。
两个舅舅,被绑着,跪在殿外。
朗泽回头,看见了一脸默然的朗坤。
“你注定,什么都要输给他……”皇上的话,在朗泽的心上狠狠一戳,他全身的血往上一涌:“不!”
反手夺了黑衣人的剑,笔直地刺向朗坤。朗坤一侧身,躲过去,接过旁边递来的剑,两个人对打起来,且战且退,边打边追,终于打到了宫墙之上。
“投降吧,你已经输了。”朗坤一剑过去。
朗泽挡回来,说:“就算当不了皇帝,我也不会让你赢!”
“你不该让父皇丹药上瘾……”朗坤又逼退了他几步。
朗泽恨声道:“他早该死了!”直刺一剑,反将朗坤逼了回去。
“你处处心机,机关算尽……”朗坤反身,直取他前胸。
朗泽避过,说:“你说错了,我对梨容。没用心机……”
朗坤一抖,分了神,侧身一闪,说:“就算是好了。”
“我还没娶亲。而你已经成婚,按照我们的约定,梨容该是我的……”朗泽说:“这件事,你输定了!”
朗坤一怔,却看见朗泽嘴角滑过一丝叵测的笑意,他奋力一刺,将朗泽逼到了宫墙一角。朗泽站在墙角上,前面是朗坤的剑,后面是空的,底下是十丈距离的地面。
朗坤沉声道:“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朗泽并不急。依旧是浅浅的笑容,浮现在嘴角。
朗坤默默地收回了剑:“算了,二哥,你回去给父皇认个错吧。”
他轻轻地笑了一下,说:“我不会给他认错。他也不是我父皇!”然后将双手张开,直直地往后倒去。
“二哥!”朗坤伸手去拉,却抓了个空,只听见黑暗中,传来沉闷的一声重响,朗坤歇斯底里地喊道:“朗泽——”
夜色中,宫墙下。雪地里,淡淡的荧光映照出朗泽昏死的面容。
“朗泽怎么样了?”皇上从昏迷中醒来,弥留之际,还是忍不住问起。
床下传来皇后悲伤而压抑的痛哭声。
“二哥他,”朗坤低声道:“他今后,都只能躺在床上生活了……”
皇上闻言。良久不语。
他轻轻地握了朗坤的手,说:“他也是一时糊涂,朕原谅他了,你呢?”
朗坤没有说话。
“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废人了……”皇上忧伤地说。
“我不会为难他的。”朗坤说。朗泽都变成这样了,他心里也很难过。
“好好照顾他。”皇上默然闭上眼睛,喊道:“皇后——”
皇后跪了过来。
“今天的事,就当没有发安生过,”皇上说:“朗坤也是你的儿子,你,还是太后。”
顿了顿,他幽幽开口道:“朕,对不起泽儿,亏欠你,就更多了……”
皇后恸哭起来。
皇上虚弱地,将手搭在朗坤的手上,低声道:“坤儿,父皇,也对不起你,父皇,对不起太多人,你娘,还有……”
他默默地停下来,没有继续往下说。
梨容,那个爱你胜过生命的女子,父皇没有能够成全她,父皇,也不能成全她。就象对你娘,她不愿意封妃,父皇却硬要为她戴上后冠,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朗坤轻轻地握住了皇上的手,父皇的手,湿冷湿冷,没有一丝的温度,谁曾想,他曾是那样雄伟强壮的一个人呐。
“稚娟,父皇最喜欢的女儿,就是你啊……”皇上忽然,象个孩子似的哭起来。
朗坤再难自禁,泪水滑落,他说:“父皇,我答应了稚娟的,六年之后,一定接她回家”。
皇上铁青的脸上显出淡淡的笑容,他用细微的声音,轻声道:“你一定能做到的,父皇,还记得,你,你的,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他用尽全身力气,重重地一握朗坤的手,终于,缓缓地合上了眼睛。
朗坤默默地抱紧了父皇,深深地把头埋下。
袁公公走出门口,长诺一声:“皇上没了——”
大殿外,片刻之后,响起了惊天动地的哭声。
新皇戴孝登基,媛贞成了皇后。消息传到刘府,自然是振奋人心,不过因为先皇的去世,举国笼罩在一片悲痛之中,刘府也没有进行庆贺。
“容儿,媛贞给你捎东西来了。”厚木进了容儿的房间,放下盒子,俯身又在炭盆里填上些炭,问道:“感觉还好么?今年冬天真是特别的冷啊。”
容儿从书本上抬起头来,微笑。
“我刚进屋的时候,闻到香味了,是梅花开了吧。”厚木探头去望,以为能看到窗前的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