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刘夫人说:“每天都一样,早上弄花,饭后看书,然后睡觉,除了不出去走动,对人爱理不理,吃喝拉撒样样正常。”
“还是给他成亲得了……”刘将军闷声道。
“别!”刘夫人赶紧“嘘”了一声:“这可是个火药桶,万万点不得。”
“没有那套,都是你惯的!”刘将军不屑道:“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当年金勃死活不肯,最后押着成了亲,现在不也是好好的了,这个事情,没什么难的,过段时间自然就好……”
刘将军说:“我不也是这么过来的……”
刘夫人把脸一板,不高兴地说:“这还成了你的光荣历史了?!”
嘿嘿,刘将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夫人啊,我是说,厚木早晚得接受现实的,你可不能由着他。”
刘夫人默然道:“好吧,找机会我再劝劝他,唉——”
猛地,象想了什么,又问:“梨容那边,真的没希望了?”
刘将军说:“她已经跟朗泽回了康王府。”
“可是我听说,康王府下人都称呼她谢小姐,而且,听人说,”刘夫人压低了声音说:“我听说,他们都不住一个房间,隔得很远呢,再说了,朗泽摔坏了,不能人道……”
刘将军皱眉道:“你们这些妇道人家,就是喜欢嚼舌根……”
“全白洲城的人都知道呢——”刘夫人不服气地嘟嚷道。
刘将军眨眨眼,忽然说:“以前老觉得朗泽这小子一无是处,现在看来,倒也还有些可取之处。”
刘夫人不解地看着丈夫。
刘将军低声道:“他大概是想保住梨容的清誉罢……”
“他有这个心。不是更好?我们再劝一劝,说不定,就给梨容自由了,厚木也就有希望了……”刘夫人喜上眉梢。
“你懂什么?!”刘将军不满地乜了她一眼。梨容自由了,那媛贞可就危险了。皇上心爱的女人,厚木有什么资格染指?那不是找死!一头是对梨容的怜惜,希望她获得自由,一头是对女儿的担心,害怕朗坤为了梨容而废后,刘将军无计可施。只有一点是明白的,那就是,梨容心里有了朗坤,必然是容不下厚木的。
他忽然灵机一动,梨容顾念旧情。是无意去伤害媛贞的,既然肯愿意嫁给朗泽,是不想跟朗坤再有什么瓜葛,那厚木,说什么也比朗泽强啊,至少是个健全人。如果朗泽真的有心,是为梨容考虑,就该让梨容幸福。不如。我去找妹妹,太后说说看,秉明实情。只要朗泽愿意,就把梨容改指了厚木,岂不是皆大欢喜?!
刘将军顿时,神采飞扬,兴冲冲地进了宫。
“是不是我不召你,你就不会主动进宫来看我?”太后幽声道。
朗泽笑道:“你看我这样子。不是不方便么?”
“是不方便,还是新婚燕尔。有了老婆就忘了娘?”太后的话里,有些酸溜溜的意味。
朗泽自嘲地摇摇头。似乎是否认。
太后微笑着,问道:“我一直想问你来着,得到了想要的女人,感觉如何啊?”
“当然是,好拉,”朗泽心满意足地回答:“还要多谢母后成全呢……”
“住嘴!”太后忽然脸色一变,厉声道:“我看你编!看看你到底怎么跟我编!”
朗泽并不慌张,看母亲一眼,笑着淡淡地问:“到底又怎么了?”
太后沉下脸,冷冷地说:“你跟她都不睡一张床,府里里都叫她谢小姐!这也叫夫妻?你当初是怎么跟我说的,原来也是为了蒙我!”
“我反正什么都做不了,跟她是一张床也好,不是一张床也好,有什么区别?”朗泽无所谓的口气。
“当然有区别!”太后愤愤道:“还谢小姐呢!哼——”
“我这个样子,就别耽误人家了,”朗泽说:“我留她在身边,一是想她陪我,二是不想好了朗坤,其余的,都不重要了……”
太后听了这句话,脸色才稍稍缓和一点,语气也柔和了些:“横竖是要留她在身边,不如还是办个仪式罢,也好堵了别人的嘴……”
朗泽皱皱眉:“谁又说三道四了?”
“你小舅舅……”
太后还没有说完,朗泽就答道:“他可不是爱挑是非的人呐。”
“不是挑是非,”太后说:“他说,如果你愿意给梨容自由,他就想我赐婚厚木。”
“我没有答应他,”太后说:“你既然喜欢,就自己留着,我安抚了你舅舅,说过几日给他答复。”
“你开心就行,不用管他那么多。”太后慈爱地望着儿子,语气中满是宠溺:“过几日,我就回了他,说不行,这个事娘担待了。”
朗泽轻轻地垂下眼帘,寻思着,把梨容给厚木,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厚木对她一往情深,待她又好。想到梨容跟雪儿相似的容貌,朗泽也难免有些宿命论,或者,雪儿想回刘府,终究还是要借助梨容的身体罢。
可是,梨容会愿意吗?她愿意跟自己,是因为,自己已经是个废人,不然,要她接受自己,恐怕也很难。做厚木的妻子,她甘心吗?
朗泽沉吟良久,缓缓道:“你先别回复舅舅,我想想看。”
太后静静地看了他一眼,忽然明白,儿子,是真心爱梨容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梨容。她该要把王府的眼线撤回来了,对梨容,她也没必要再怀有其他想法了,如果梨容死在自己手上,朗泽便永远也不会原谅她,那么她也将,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