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存得什么心思?居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说这些话,她说这些话又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凡在这南殷朝的后/宫里呆上过几天的,无不知道皇后与贵妃是死对头的关系,若是说韦贵妃会帮着沐皇后解决**烦,那肯定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t/
而沐皇后先前冷静下来得出的结果,设此局陷害她的人,必是韦贵妃无疑。
可是她刚才那一番话,说得极其中肯合理。如果这局真是她设的,她根本没必要多此一举,反过来提醒她呀。]
可是这局若不是她设的,又会是谁?就像她自己说的,这个宫里,总共就这么几位主子,除了她有能力跟皇后分庭抗衡之外,余下的妃嫔们不是位份低下就是无所出,根本没有害她的理由啊。
沐皇后走在回昭阳宫的路上,一路走一路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待进了昭阳宫的主殿,木喜才附到她耳边低声道:“娘娘,奴婢倒是想了个办法,就不知道管不管用?”
“管不管用都得说啊!”沐皇后狠狠剜了她一眼,随后挥手摒退其左右,只留了水喜、木喜和朱嬷嬷在跟前伺侯,“死丫头,现在可以说了吧。”
“娘娘,咱们可以用排除法。”
“排除法,怎么说?”沐皇后侧了侧身子。
“娘娘,咱们可以先将他们一个一个的列在纸上,标明他们的优势、劣势和事成之后所得的最大利益,然后再挨个儿的排除——”
沐皇后顿时心喜,直接打断了木喜后面的话,“嗯,这个方法可行!”
水喜赶紧准备好笔墨纸砚,呈到沐皇后面前。
只见沐皇后在纸上一一写道:韦贵妃、沈淑妃、白贤妃、玉德妃、秦昭仪、谦嫔、裕嫔、香嫔、芳美人、沁美人、刘才人。
“侍过寝的都在这儿了。”沐皇后搁下笔,仔细看着纸上的名单。此时的她恨不得练就一双火眼金睛,好在最短时间内揪出这个陷害她的人来。
“娘娘,刘才人和沁美人家世一般,才貌品性也一般,位份也不够,这两人应该没什么嫌疑,可以排除了。”
“娘娘,裕嫔、香嫔无所出,似乎也可以排除掉。”
“娘娘,芳美人有了身孕,又正当宠,不可不防啊!”
“这个本宫倒不担心,皇上虽然宠她,要提升她的位份,充其量也就是贵人或嫔的位置,不会再高了,况且她的家世也寻常,应该没那么大的胆子和实力来陷害本宫。”
“这样看起来,剩下的四妃里,淑妃、德妃无所出,贵妃、贤妃、秦昭仪和谦嫔都有嫌疑了?”
“其实依老奴看,无所出的淑妃和德妃,才最有嫌疑。”朱嬷嬷一脸深思的表情,说出了与众不同的看法。
“为什么?”
“娘娘,您可别忘了。淑妃娘娘的兄长可是辅国大将军沈邦p可惺榈纳虬罾裼质撬?那椎堋?梢运担?馍蚴弦幻诺娜ㄊ撇2谎酚诎准摇!?p> “但她最最致命的弱点,便是没有生出像太子殿下和四皇子这样优秀的儿子来,心里想必是不甘心的。”
“你这样一说,本宫似乎有些明白了。”沐皇后总算听出了朱嬷嬷这话里的意思。
本朝早有规定,待大行皇帝殡天后,凡是无所出的**嫔妃,皆要到清安庵出家为尼,这对于过惯了锦衣玉食的贵人娘娘们来说,无疑是最不能接受的。
朱嬷嬷见皇后有些警醒了,趁机又道:“娘娘您想想,若是芳美人这胎怀的是儿子,淑妃完全可以耍手段轼母夺子,这样的事在前朝又不是没有过?那样淑妃就等于有了自己的嫡子,然后就有了各种可能,包括问鼎皇位的资格!”
“淑妃真有这么大的野心?”沐皇后一时之间,似乎有些不能接受朱嬷嬷的说词。
“不但是淑妃,只怕德妃也存了这样的心思。”
“德妃?”
“别看德妃母家在朝廷的势力不咋样,可是玉家代代皇商,早已笼断了咱南殷朝的经济命脉,若是与其他势力相互勾结,那就更有实力了。”
“这样看起来,玉家和季家的联姻,就不是表面所看到的那么简单了。本宫真是傻到家了,居然会亲自赐婚于玉季两家,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娘娘也不要太担心,玉家毕竟娶的是季家不受宠的庶女,老奴看季夫人也是个识时务的,咱们也可以用同样的法子,将季家的嫡出女儿娶进宫来,虽然不能做殿下的正妃,许她个侧妃之位也足以笼络住季家了。”
“嬷嬷,真没看出来,你居然有这等见识和手腕!本宫以前真是看走眼了!”
不但是沐皇后,就连跟前的水喜和木喜,也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看起来木木讷讷、平平常常的老婆子。
朱嬷嬷谦卑地笑笑,顿了一顿才道:“老奴以前是太后娘娘跟前的人,这些鬼魅伎俩见得多了。”
“你是母后跟前的人,以前可没听你说起过啊!”沐皇后再次惊讶了。
“皇上嘱咐过老奴,不得随意透露以前的事。事实上老奴不但是太后娘娘跟前的人,也是皇上的奶娘。皇上叫老奴过来不仅仅是为了伺候您,更是为了保护您。”
“嬷嬷,你怎么不早说啊?”水喜木喜听得此言,面色俱是一变。
两人在昭阳宫里仗着一等大宫女的身份,可没少使唤朱嬷嬷,甚至于经常借故欺负她。难得的是,朱嬷嬷面对她们的刁难和小心眼,从没有计较过。今天若不是为了替皇后解围,只怕朱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