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着一袭青色长衫,衣袖口绣着金线,他见放在姜如意身边的吃食她都没有动,他弯下腰,拾起碗筷,缓缓的道:“不饿吗?为何不吃,阿衡……”
姜如意抬起头,看向他。
“你……”
“知道你最喜德胜楼的糖肥皂,今早特意寻人买的,为何不吃啊。素馅饺子是我亲手包的,你还不知道我会包饺子吧,在南都的时候学会的。”
戴明泽微微的靠近姜如意,他依旧拖着病腿,慢慢的靠近姜如意。他的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姜如意。手里还拿着碗筷,夹起一块糖肥皂。
“吃点吧,昨天累坏你了吧。记得你和我成亲的那晚,吃了好多东西。”
戴明泽此时也已经席地而坐,靠着姜如意。他一直喃喃的说一些事情,说一些和姜如意的种种,说这些天他在中州水患之中,是多么的不易。公务是如何的繁忙,说这些年,他外派南都遇到的一些极其不好的事情,一直都是戴明泽一个人在说,姜如意没有丝毫附和的意思。也许是戴明泽也发现了,姜如意对他说的没甚兴趣。
“阿衡,你是我的发妻,你怎么可以就这样嫁给傅伯南呢?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一个妓|女的孩子,你难道决定跟这样的人一辈子吗?”
终于戴明泽还是忍不住了,他终于开始攻击傅伯南了,说傅伯南的种种不好了。
姜如意抬起头,指了指戴明泽,然后指了指她自己的心口处,然后又指了指戴明泽的心口处。
“你不好,他好。”
她说话永远都是这么简单直白,她挪动了一下身子,努力的不让戴明泽靠近了,远远的离去了。这下子戴明泽可是彻底的傻眼了,他没想到姜如意真的好起来。
是的,近日来中州水患,他被元丰帝调去中州了,因他先前在南都治理水患的时候成绩十分的出色,因而这一次元丰帝首选就是他。戴明泽自然不敢推辞,立马就上任了。原先他也以为傅伯南至少说一说,是不会娶姜如意的,可是后来直到昨日,他看到傅伯南真的娶了姜如意,他终于忍不住了。
一直以来,戴明泽都是一个极其好面子的人,他也一直认为姜如意是他的发妻,先前他们只是有些误会,都是被傅伯南给插足了。于是乎,在傅伯南没有注意的情况下,戴明泽忍受不了,他出手,在傅伯南新婚当夜劫持了姜如意了。
“他好,阿衡,你到底知不知道傅伯南是什么人?他乃是人屠,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而已,你不会真的爱上他了吧。”戴明泽十分紧张的问道,他握着姜如意的肩膀,一双手一直都在微微的颤抖,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他突然又回到学生时期,以前在学院生活的那段时期,他也是怕了,也开始担心起来,那个时候他虽然一直努力拼命的学习,可是始终还是比不过傅伯南了。
傅伯南从来都是那么优秀的学生,什么事情一点即通,从来不会为课业烦恼,甚至上课睡觉,不怎么努力,依然可以金榜第一。而他就不行了,他那么拼命也只能是第二。
“我觉得也只有姜如意可以配得上我们煦之,郎才女貌啊!”
“是的,方才我还瞧见他们两人站在一起了呢?真的是太配了。”
“恩恩,要是他们两人能在一起就好了,可惜了姜如意那么出色女子,竟是……”
……
每次这些人提到这两个人的时候,都用十分厌恶的表情看着他。是啊,他天生腿瘸,长得也不如傅伯南,也不喜说话,自然比不上傅伯南那种人长袖善舞。所以在求学期间,戴明泽最讨厌的人从来都是傅伯南,他好似一道墙一样,始终挡在他的前面。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让他十分的难受。
终于这些年过去了,他渐渐的可以和傅伯南分庭抗礼,可是傅伯南竟是抢了他的妻子。是男人,自然不能忍受,于是乎,戴明泽动手,开抢了。
“没有爱上他。”
姜如意十分直接的回答戴明泽。
戴明泽听到她的话,自是一喜,十分欣喜了。“那就好,阿衡,你不要和他在一起,他就是妓人之子,早晚都会出事情,出身低贱之人,根本就与你不能相配。”
姜如意歪着脑袋,看着戴明泽。
“出身低贱?”
她好似在什么地方听说这句话,好似有什么人跟她说过似的了。出身低贱?
“你这个贱婢,竟然敢背叛本宫,给我打!”
“出身卑贱的东西,一个下士生的女儿,竟然还攀附君侯……”
“下贱……”
……
她的脑海之中浮现出这样的字眼,她抬头看向戴明泽,突然咧嘴就笑了,对着戴明泽说道:“我的出身也很下贱……”
“不,不,不,阿衡你的出身怎么会呢?你是姜夫子的女儿,你哥哥是将军,你母亲乃是定国公苏门女,你的出生很好,不下贱的。”戴明泽再次补充了一句。
“我要离开!”
姜如意已经起身了,本来她就是想知晓到底是何人劫持了她,此番弄清楚原来是戴明泽,那就没什么,戴明泽劫持她,心里多半就是气不过,没甚大事情。
“你准备去哪里?”
戴明泽一把就捉住了姜如意的手,不让她离开。
“回左相府。”
姜如意这么一回到,戴明泽手扣着便更紧了,显然他十分不满姜如意的回答。
“不行,你不能回去,傅伯南不适合你,阿衡我知晓你怪我,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