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一名杂役,居然对沈星驰出言不逊,凌雨珊顿有感同身受的愤怒,脱口道:“真是没教养,杂役就是杂役,沈师弟,我们走吧,这种地方本就不是我们该来的,予辰,你真是选了个好地方?”
陶予辰本想讨凌雨珊的高兴,没想到却迁怒,也只得赔罪,说道:“是我不好,还请师姑见谅。”
“我说,二位。”沈星驰脸色也很差,原本好好的气氛被破坏殆尽,任谁也会不高兴,他最讨厌别人指手画脚,偏偏凌雨珊和陶予辰都犯了这个忌讳,于是态度十分不佳,凉凉的说道:“我跟你们其实也不熟,尊一声凌师姐是看在季师伯面子上,至于你,陶予辰,我师尊尚且不曾干涉我与什么人结交,你更没这个资格,以后请你对我的朋友尊重些,谢谢。”
说完这番话,也不顾凌雨珊和陶予辰青白的脸,只对陈奇说道:“陈道友,今日多有冒犯,既然坏了兴致,不如就此别过,改日再请你喝茶,如何?”
“哪里的话,只要沈道友别怪罪我那位小兄弟,陈奇就感激不尽。”虽然觉得步鸾墀过分了,但陈奇少不得替他兜着点。
沈星驰笑道:“我都不认识他,又何谈怪罪?”
见他如此,陈奇也不好再说什么,罢了,这两个小子的性子是合不来的,强扭在一起只会多生事端,反正是分属两个不同圈子,不如各混各的,互补干扰。
两人一起出了茶馆,沈星驰却看也不看凌雨珊和陶予辰,视他们如同无物。
“可恶!”凌雨珊自从拜师以来,从未这样丢过脸,一时又气又急,她本想着沈星驰与自己年岁相仿,都是元婴修士之徒,彼此也好照应些,谁知沈星驰如此给脸不要脸。
陶予辰见她气得不轻,少不得劝道:“凌师姑,沈师叔年少不懂事,被人蛊惑了,您可别气坏了。”话虽如此,陶予辰也将沈星驰记了一笔,在他看来,自己纯粹是一片好意,对方竟是如此不识抬举,自甘堕落。
陶予辰的一番劝慰,终于使得凌雨珊捡回一点颜面,这茶馆中的客人虽然不敢说什么,但偷偷瞟来的目光分明充斥着讥笑和揶揄。凌雨珊不愿久留,很快便和陶予辰一同离去。
见他二人离开茶馆,不少茶客没了顾忌,交头接耳暗骂几句,凌雨珊和陶予辰的言辞之中分明将所有的杂役都骂了一遍,而这茶馆的茶客,十个有七个是杂役。他们不过是喝一杯茶,招谁惹谁了?真是莫名其妙。
“步鸾墀你等等!”明汐羽毕竟小了几岁,步鸾墀用走她就得用跑,一路追来很是吃力。
见明汐羽跟了上来,步鸾墀一肚子火气这才舒缓了几分,语气依然冷冷的,“我还以为你和他一样,一心想着奉承某些人呢。”
明汐羽知道他还在生气,无奈劝道:“你刚才不该那么说沈道友的。”
“连你也替他说话?”步鸾墀火气又上来了。
明汐羽忙解释道:“你听我把话说完嘛。”
“你说,说不出充足的理由,我和你绝交!”步鸾墀怒气冲冲。
明汐羽只得硬着头皮说道:“你应该听陈大哥说过,沈道友比我都小,让让他又怎么样?”
跟步鸾墀讲道理是完全没用的,明汐羽换了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与是非对错无关,只论年龄大小。
步鸾墀先前光想着沈星驰的特殊身份,被明汐羽这么一说才意识到他和沈星驰的年龄差,这么一想,也有些不好意思,跟一个小孩子吵架,就算赢了也不威风,更何况还被他气走了,真是丢脸。
虽然知道自己先前举止不妥,可要他亲口承认,也是不可能的,步鸾墀只是沉默,没再说什么。
知道他算是想明白了,明汐羽这才松了口气,想想步鸾墀的脾气,不免有些发愁,“你不要总为过去的事情耿耿于怀,宗门有那么多的内门弟子,你讨厌得过来么?”
步鸾墀哼了一声,道:“要我对他们奴颜婢膝,做梦!”
“也不一定非要放低身段,但内门弟子也好,杂役也好,是人就有好有坏,你说对不对?”明汐羽觉得步鸾墀的人际交往简直是处于起步阶段,在他那里,就只有不讨厌和讨厌,让他不讨厌的自己简直是三生有幸了。
经过明汐羽的一阵劝说,步鸾墀的火气也慢慢消了下来,其实很多道理他都知道,只是做起来比较困难,又因为陶家人的突然出现,让他失去了理智。
想到陶予辰,步鸾墀眼神变得幽暗,纵然已经视明汐羽为值得信任的人,他也不愿意将这些隐秘的事情告知。
当陈奇找到他们的时候,步鸾墀已经冷静下来,即便被陈奇狠狠教训一番,他也没有反驳,陈奇觉得自己上辈子大约是欠了这小子的
步鸾墀低下头,一句话也没说,明汐羽也好,陈奇也好,即便语气有差别,意思都是一样的,总是为了他好,只是,有些事情,身处局外永远也不能理解。
发生了这许多事情,步鸾墀和陈奇的心情都不好,好歹记得明汐羽难得抽空出来,为了不扫她的兴致,两人勉强打起精神陪她逛了一会,之后,陈奇另有私事,便先行离去,明汐羽和步鸾墀也不是很有心情,随便转了转,就一起回玉虚峰。
还没出市坊,一张传信符飞到明汐羽面前,闪着淡淡的光芒,明汐羽十分意外,还是伸手去接,却是玉虚峰宋执事的声音,让她立刻去一趟执事堂。
“他找你有什么事?”步鸾墀脑海中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