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鼠相见,分外眼红。
一见这只顶着身金毛的小玩意,毒老妪就想起在玉柱峰被它戏耍的情景。而这还不是最可恨的,最可恨的是它留的那些字!
毒老妪差点破功,好险才将将维持住她温柔贤惠的形象,手指捏得咔咔响,愣是忍住了,没将它吊起来拔毛剥皮。
松子出来后,还是一副吊二啷当的样子,躺在石桌上摸肚皮,分毫没有自己尾巴已伸进鬼门关的自觉。
青隐暗暗松了口气:得亏她有先见之明,先强调了松子的用途,否则,一照面它就会成为一摊鼠泥。
不过就是十年未见,也不知它怎么就点亮了,不会说人话却会写人字四处题书的作死技能。
“就这玩意,能带人穿过沼泽?”毒老妪的话里带着丝丝寒意。
松子的鼠眼一翻,毒老妪的仇恨值又往上蹿了一大截。
青隐忙伸手,捂住只剩下白色的那两只鼠眼,语速加快,将松子与大兽们的那些事,道了个分明。
毒老妪两眼冒着毒光,死死盯着快被捂过气的松子,心里琢磨着,不就是交过路费么?有它没它,只怕是没多大的区别。
这时青隐的一句话,又拉回了松子的命:“那些大兽,要的不是十万年以上的灵草,就是中心深处的特殊之物,这些,只有松子才能找到。”
有了这个铺垫,两人一鼠一尸终于和平相处,在小亭里开始商量起后面的行程来。
十天后,终于完全恢复元气的毒老妪,走到一间陋室前,将青隐放了出来。
被关小黑屋的青隐,重见天日后的第一眼,就让她炸了毛。
门槛外,“玉郎”手挽着毒老妪的腰,亭亭玉立着,头部微斜,嘴角含着微笑,目光闪闪地“深情”望着怀里的女人。
青隐深吸一口气,缩回了往外直冒的万千疙瘩,暗骂一声“变态女人”后,僵着一张笑脸试着商量:“此去途中恐有变故,毒尊何不让玉前辈在洞府内好好休养,静待时机?”
不怕尸体是一回事,可一路上看着人尸秀恩爱,这也太辣眼睛了。
毒老妪轻抚腰上那只手,淡淡地道:“无妨。”
青隐一窒,换了个说法:“大兽们要的过路费,可是按人头算的。毒尊交给我的那些宝物,本就勉强只够我们通行。如今再加上玉前辈同行,只怕到时走不到一半路,我们的东西就交干净了。”
言下之意,您要秀恩爱给人兽围观,就自掏腰包撒红包吧。
毒尊探了探自己的家底,老脸上难得地显出点尴尬之色。
经过封印柱那回事,能让毒沼中心那些大兽看上眼的东西已经不多,还都交到了松子的胳肢窝里,如今实在无物可拿。她犹豫地望了眼“玉郎”。
“不行,这个洞府一旦收回,我无力再打开,玉郎必须和我同行。”
得,对这种如不再相见就会死的情痴,青隐表示无力再劝,一只玉手往前一伸。同时伸出的,还有趴她肩头的松子的鼠爪。
“少了的东西,让这只鼠去深处寻来便是。”
这次,青隐没有捂住松子的白眼,任由它将“想要老子多干活,就得给报酬”的精神,充分传达给了毒老妪。
两人一鼠一尸,一时僵持在门里门外。
良久,毒老妪屈服了,没办法,从兜里掏出一本不知什么材质的书,递了过来,一脸傲然:
“这是玉郎收藏的修炼功法,用这个换几株破草,尽够了。”
若不是这本功法有古怪,只能照着书练,练完一层才浮现下一层功法,且无法复制到玉简之上,毒老妪还真不会交出来。好在这本书只是上册,刚够炼到元后,对她也是无用了。
自认已是十分厚道的毒老妪,此举却换来了松子的不屑,吱都懒得吱一声,就将头撇了九十度。
封面上明晃晃的“毒功”两个大字,晃得青隐忍了又忍,才没跟上松子的节奏:就凭毒老妪这副长相,她就没觉得这“毒功”是个好玩意。
青隐僵着脖子就要推辞,并且心里谋算着将这洞府骗过来的可能性。
“收下,对黑风有用。”
“你醒了!”青隐眼睛一亮。
鸟人立了起来,又开始新一轮的遛弯:“黑风是靠毒池的侵蚀,才能将各种混血融杂一体。我以前教的功法虽能继续练,但对它的血脉融升没有用。有这个相辅,甚好。”
以萧逸的眼光,他说好必是好。事关黑风,青隐收起了交换洞府这一不切实际的念头,恭敬地接过这本书,送进了须弥空间。
松子虽有不满,但不敢对萧逸吡牙。两人一尸一鼠,再度和谐相处,一起走向洞府的大门。
到得石坪上,毒老妪带着众人凌空掐诀。在她生疏艰难的指诀中,洞府一点点缩小,直缩到巴掌大小便止住不动了。
毒老妪试了几回,愣是没能将这洞府收进她的储物戒,只好将其挂在“玉郎”的腰间那条空着的挂索上。
黑雾裹挟着众人一路穿梭于绿油油恶心死人的沼泽中,青隐的目光就没离开过“玉郎”的腰。
如此宝物,就在她面前飘啊飘,她却连伸手的胆都没有。青隐太过心塞,只好问向萧逸转移注意力:
“那只瘤毒兽手中的玉璃花,你说会不会与这位什么‘玉郎’有关?”
萧逸正忙着舒展羽毛,闻言倒是轻点鸟头:“很有可能。这玉璃花,即使在灵界也是极为稀少。听闻最初出现,也是某下界飞升修士所携带的种子,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