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梓心烦意乱,正待打发狼女忙些别的事,省着她盯着自己的屁/股上刨根问底,就听到萧叶醉哈哈大笑。
只见他掀开罗幕,眨眼间便站在花梓面前,戏谑道:“我可以作证,那针确是立着的!”
花梓一慌,倏然起身坐在卧榻上,这一坐不打紧,屁/股可吃不消了。她龇牙咧嘴,忙将受伤的半个屁/股轻轻抬起。
萧叶醉更加笑得肆无忌惮。
“师父!”花梓一声嗔怨方才打断他的笑声。
萧叶醉笑着盯住花梓的脸,忽而怀念感叹:“换作从前,你定会跳起身,抽出雪碎跟我拼命!”
他上前几步,拍拍她的头,爽朗一笑:“你怎么跑云梦泽来了?”
花梓这才恍然回神,脱口而出:“师父,沐冷尘是何人?”
萧叶醉目光闪烁,沉默半晌,悠悠然道:“你二人曾有婚约,他为做驸马,兀自解除婚约,取了雪域的琉虞郡主,你既已忘情,便不提也罢,徒惹伤心!”
花梓微微颔首,柳眉微蹙,低声念叨:“真是如此?”心想难不成错怪了白玉曦?
按理说,白玉曦作为她的义兄,视沐冷尘为敌,因他有负于自己的妹妹,情有可原,可为何要吻她?
想起那夜的情景,花梓便忍不住又羞又恼。
萧叶醉见她兀自出神,怕她起疑,忙岔开话题,将手中的古卷递过去:“这你的东西吧?”
花梓接过古卷,点点头,言语里添了几分愉悦:“嗯,叶姝师叔差人送来的。”
萧叶醉眯着惑人的眸子,笑得春风拂面:“你方才溜得倒是快,也不见过师祖,她可是为师的师父,云梦泽辈分最大的老人家!”
花梓不禁咋舌,能得到如此一位老者言传身教,自己还得偷着乐?
有苦难言,吃了黄连要喊甜,苦不苦,只有自个儿知道哇,想到这里,她屁/股又是一阵疼。
“花梓知错,这就去请罪!”她撅着小嘴儿,十分顺从,心中却想,等会儿见了师祖,得想个法子,让她别再如此“厚爱”自己了。
“那倒不用,你先将养身子,我抽空会来看你。啊,对了,你哥哥那里,我会派人传话,就说你来云梦泽住些日子,过些天再回去。”萧叶醉说罢,也不等花梓回话,便一个闪身没了影儿。
花梓心驰神往,不知自己几时能修炼如此境界,若神鬼妖仙一般,让人捉不着影子。
萧叶醉出了门,径直来到叶姝处。
洒扫的弟子称掌门随花勿语出门去了。
萧叶醉也不多做停留,去屋里寻了两坛上好的杏花村,转身出门,轻轻一跃,立于浮屠塔的最顶层。
放眼望去,整个云梦泽尽收眼底,时节清冷,他眼底不禁生出几缕凄凉,渐渐蔓延开来。
斜倚塔顶,拍开封泥,清冽的酒香四下飘散,醉了整个云梦泽。
那日白玉曦寻到他时已酩酊大醉,他从未见过白玉曦这般颓然。
这位出了名的无心少主竟喝的烂醉如泥,拉住他衣袖厉声喝问:“玉花梓呢?她人呢?”然话一出口,身子一软,就睡过去了。
萧叶醉扶住白玉曦,将他带出酒肆,送回家中。
刚一进门,就看到一桌子佳肴美味。
他将白玉曦扔到床上,一个人大快朵颐,想来自己背着个大男人一路走来,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一桌子酒菜权当他白玉曦报答自己了。
酒足饭饱他才注意到,桌上摆着两双碗筷,想来是白玉曦与花梓的了,可花梓呢?白玉曦刚刚拉着他问花梓人呢,难不成花梓不见了?
他想到这里忙拉着白玉曦的衣领将他摇醒:“花梓呢?花梓呢?你醒醒!花梓她怎么了?”
白玉曦这才徐徐睁开双眼,酒醒三分,见萧叶醉正红着眼睛质问自己,冷冽的眸子斜睨着桌上的酒菜,仿佛元神归位一般,一脸漠然:“萧公子酒足饭饱才想起忧心徒弟,真称得上绝世好师父啊。”
萧叶醉听闻此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哂然道:“你若不说,我便走了!”
白玉曦这才正眼盯住萧叶醉,阴冷着腔调:“雪域那畜生恬不知耻,竟还对玉花梓心心念念,若花梓问起,你就说我是她义兄,沐冷尘为娶琉虞郡主,做雪域驸马,毁了与她一纸婚约,叫她别再惦记那畜生。”
“花梓去哪了?”萧叶醉觉着事态有些失控。
“她信不过我,说去找你。”白玉曦见萧叶醉锁着眉头犹豫不决,轻哼一声,刻薄地下了逐客令:“你心中清楚明白,如何做由你。我要休息了,阁下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请便罢,不送!”
萧叶醉心想,花梓既说去寻他,定然去了云梦泽,自己也不可再耽搁,于是,头也不回,连夜赶回云梦泽。
然当真对这命途多舛的徒弟撒了谎,做师父的心里总归是万分难受。
……
云梦泽的浮屠塔建成五百余年,无数文人墨客为其提名撰诗,却无几人能登上这塔顶,塔内机关重重,要入塔登高,难上加难。
然萧叶醉轻功身法登峰造极,不入浮屠塔,只踏着檐角,飞身直上,尤能登高远眺,一览天地无余。
“你终于回来了!”清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萧叶醉拂袖擦干脸上的酒水,回过头,正望见叶姝如冬月腊梅,一只独秀,立于身后。
苍穹高远,无穷无尽,稀薄的游云消散殆尽,足下是浮屠塔晶莹剔透的五色琉璃瓦,身后是层峦叠嶂蛰伏天地间的浩然之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