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府的丫鬟比起外头的来,个个都是极好,有的气度简直胜过了别家的小姐去。安延琮又是素来的fēng_liú性子,哪里能安份了?
安延琮与北阑闫都是生的一副好样貌,奈何北阑闫生性便是个不乐意与人亲近的人,凭她是谁也便自然而然地望而却步。安延琮却是相反的类型,素来都是来者不拒,便显得多了些人气。
看着北阑闫的神色,安延琮那永远带着笑意的凤眼酝了不明的神色。
唉,怕是如言望得美人心。
唇边又有了丫鬟递上来的酒,安延琮就着那丫鬟的手便将酒喝下,乐的一众丫鬟笑语莹莹,元锦与元瑜相视一看,见元素似要上前劝说,便赶忙拉住了她,道:"今日老太太寿辰,便是求个开心,她们如今正在兴头上,你一去少不的要争辩几句,倒惹得老太太夫人不高兴了。"
元素衡量了一下也知道其中的厉害,叹气道:"这样总不成样子,好歹是慕府的丫头。"
元瑜道:"你随她们闹去,明日再罚便好。何况如今夫人定是也看在眼里了,明日她们也少不了什么惩治。咱们今日也只能让老太太高兴吧。"
元素这才作罢,又到了老太太身边忙碌去了。
左仪堂见老太太看戏文看得入神,元素又是回来了,便起身来寻了慕绾棠。
慕绾棠不爱看戏文,早便自个儿躲了到后头去与几位姊妹说话去了。左仪堂寻了她,叫了她一声:"绾棠?"
慕绾棠不回头也知道是他,留了姊妹们说话,自个儿跑到了左仪堂的面前,多少都有些担忧地问:"你在南邻,一切了都还好?"
左仪堂笑着道:"我如今好好地站在你的面前了,可还不好?"转而眉心微皱:"方才执了你的手,略微凉了些,身子可有不好?"
左仪堂自个儿从前身子并不好,后来才调理过来,久而久之,自己也是久病成医,手艺竟是一般大夫也比不上。
慕绾棠摇了摇头:"都还好。"
左仪堂牵了她的手,温言道:"可还记得去年时分咱们在肃桥头埋下的东西?"
慕绾棠本是将这事儿给忘了,但听闻他这么一问便又想起来这么一回事,立即笑着点头:"自然记得,怎么能忘?"说罢,牵了左仪堂的手便往肃桥那头跑去。左仪堂由着她牵了自己的手,温凉的手渐渐有了温度,笑意充盈,终是入了眼底。
有多少年,自己的笑意都未曾这般真实了?左仪堂自己也记不清了。只道是与慕绾棠在一起,他才能有这样的笑容。
而自他们身后,终是有一丝探寻的目光如影随形,如同锋利的刀刃一般刮人。可惜此刻的慕绾棠却是没能感受到,左仪堂微微侧了侧头,余光对上了北阑闫嘲讽的眼神。左仪堂点了点头,这让北阑闫的眼中显出了惊讶的神色,不过须臾便恢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