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跑了进来,正想咕哝几句怪慕绾棠不注意着,她都等的烦了,却看到了慕绾棠疲惫地趴在了那儿,立即也禁了声,想来左仪堂入狱也就是昨儿的事儿,可这就是这么一会会儿的功夫,都累成了这样。
傅?看向慕绾棠的眼中不免多了一些怜惜。绾棠这人儿,便是这样,定是在忧心着左仪堂,也定是在想法子。可恨是女儿家,又是牵涉朝堂的大事儿,女儿家能有什么办法?自然是没办法的。
慕绾棠本就是假寐,听到了傅?跑进来的声音,睁眼后却瞧见傅?一脸怜惜的模样,不免好笑:“你这是怎么了?”
傅?笑了笑,拉了她的手:“没什么。乏了吗?咱们回府吧?”
慕绾棠笑着打掉了她的手:“说什么呢,咱们不是说好了要去街上的吗?”
傅?却有些犹豫:“可你……”
慕绾棠神色如常:“我没事,咱们去吧。”
傅?见她这样,也不好多说什么,便笑嘻嘻地道:“好,咱们走。”
慕绾棠由着傅?拉着,脸色却在傅?身后一分一分地阴暗下去。
翠延馆。
北阑闫在特定的包房里头喝着溢言酒,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
安延琮搂着身边的女子,将头埋在那女子的脖颈,弄的满屋子都是那女子银铃般的笑声。安延琮自女子的脖颈间抬头,却见一向反感他这样的北阑闫少见地没有出声,而是出神。
要知道他们北二爷是什么人物?素来都是浑身都是心眼儿了,哪里能见着他单纯地出身的模样?
安延琮瞬间没了兴致,推了身边的女子一把。女子有些不满,却当着这两位爷的位不敢说什么,只得摇曳着身姿出了门。
翠延馆多的是女倌,这女子便是其中的一个。愤愤地出了门,待碰上其余女倌的眼神,却又是多了一份不屑。
安延琮挑了挑眉毛:“怎么,在想慕四姑娘?”
北阑闫收回的目光,又喝了一杯酒,目光冷冷地撇了一眼安延琮。安延琮讪笑一声,也只得尴尬地将脸别向了一边。
北阑闫突然有些不快,皱眉喊:“陆行。”
外头立即有人应声,接着便进来:“二爷。”
“去通报一声,明儿我去一趟裕王府上。再遣人去一趟增益茶庄,路上都给我打点了。”
他说前半句的时候,安延琮与陆行都是云里雾里的,但听闻了后头一句,陆行或是不懂,但安延琮定是听的明白了,立即喊到:“你疯了?!”
北阑闫不悦地看着安延琮一眼,却没有理她,继续对陆行细细地吩咐了几句,却是让安延琮越是听的胆颤心惊,想要斥责,却总顾虑到陆行也在,便是等着北阑闫将话说完,脸色一分一分地阴暗下去。
陆行起先还未听懂,但到了后来,却也是一脸震惊,但二爷的令素来就是说一不二,也不敢违抗,只得按照二爷说的去做。
待陆行出去了,安延琮坐直了身子:“你到底要做什么?”
北阑闫抬眼:“有人与我做了交易,用姚粟的吏部侍郎的位置,换那人出狱。”
安延琮愣鄂:“谁?”
北阑闫默不作声,虽是不说话,眼中却是泛着寒意。安延琮眼珠一转,突然开口大笑:“哈哈,果然是三弟的小妹,倒真是有这样的本事!”
又见了北阑闫默不作声的模样,眼中泛着冷冷的寒意,心中突然惊异:“你……你不是”自己又在那儿纠结了半日,才小心翼翼地道:“你不是……看上三弟的小妹了?”
提到了慕绾棠,北阑闫眼中的目光变得柔和了一些,看着安延琮算是承认了。安延琮先是一愣,接而大声笑了起来,拍掌道:“好好好,咱们北二爷也总算是有人能收了你的心了!这小妹也算是有本事,竟然敢答应将姚粟拉下马……”说着说着,便感到了不对,又道:“她这是要救左仪堂?”
北阑闫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安延琮眼里笑意更是明显,却故意摇头低叹:“唉,北二爷,你可得好好想想,一边是替心仪女子救了情敌,虽说咱们落了好处,可北二爷你就难过了;一边又是不顾佳人恳求,虽说咱们也没落得什么不好,却让佳人心伤。唉,北二爷,你可得好好想想。嗯,得好好想想。”
北阑闫斜眼睨了安延琮一眼,冷笑:“救了他也没什么不好的,总之过的是无聊了些,多个人玩玩没什么不好。”
安延琮收敛了笑容,带点可惜的意味:“唉,他入狱是你一手策划的,你千辛万苦将他打压入狱,如今又要费尽心思将他从狱里捞出来?”
“这没什么,至多陵钰侯那儿再给他些甜头,将苏杭那儿的十艘船只租借给他,在给他提供些粮食,将我名下的田地分一拨给他,他要的只是钱财,都好说。”北阑闫淡淡道,仿若是一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安延琮却是真的坐不住了:“你说什么?旁的都还好,你竟是要将自己的田地分一拨给他?你手下那八处田地庄子那一处不是收成丰收益大的,你要让给了他?”
北阑闫道:“不过一处田地罢了,没什么打紧的。”他说的那么轻描淡写,安延琮也是无法,想来竟是为了三弟的小妹,连这样光赔本的生意都做了。要知道那陵钰侯是什么人?是个光认钱不认人的主儿,早就在觊觎这北阑闫的田地了,他的田地分布在澧国上下,各处都占了好位置,收成更是丰厚的紧。
安延琮低声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