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锦如琏还有伽林都在屋子里,都让慕绾棠给吓着了,愣在那儿不敢动弹,过了一会儿,如琏与伽林才拼命地给元锦使眼色,元锦这才上前,也是轻声地问:“那……奴婢这便去赶了他走?”
“这会子去赶又算什么?算了算了!让他呆着!”
屋子里的几个人看着慕绾棠这般模样,都是没有一个敢上前去劝说的,相互看了几眼,便识趣地退到了门外去。
慕绾棠一个人在屋子里生着闷气,先是自个儿的三哥找不到,让他找个人还拖拖拉拉!然后又是那刘钏?,他当她是什么人!刘钏?闹腾,又有谁是不知道的?是他自己去招惹了她,眼下惹了麻烦,又往她这里跑,她又不是他的夫人,凭什么成了他躲避的港湾!
自个儿气哼哼地生了一顿闷气,慕绾棠这才意识到,她是在吃醋?
慕绾棠让自个儿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然后拍着自己的胸口:“吃什么醋?我对他只有愧疚,哪里来的吃醋?不会不会……”
可是越是这么想,慕绾棠便越是感到自己的心口现在乱的和一团线一般。想着想着便是烦闷的很,又感到肚子有些饿了,跑到门口打开门:“元……”
锦字儿还没出口,后面的东西她便都忘了。
门口站着的那个白衣飘袂的男子,依旧那样地好看,眼神中却有着浓烈的炽热,见到了她,那股炽热便好似要喷涌而出:“绾棠?”
那眼中的情绪,好似根本不相信她真的躲到了这里来,就是为了躲避他?还有外面那个男人,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有太多的东西哽在了喉咙里,说也说不出来。
慕绾棠一见是他,便是下意识地想要逃避,奈何他一早便抓住了她的手:“你在躲我?”
慕绾棠心中有芥蒂,即便是心中仍旧对他心有存念,但眼下最不愿意的一件事,便是见他。她用力甩了甩左仪堂的手,见无用,便低着头道:“放手。”
她没有抬头看他,左仪堂一个用力便将她拉到了自个儿的胸前,埋首在她的发间摩挲:“绾棠,你听我解释!”
慕绾棠一把推开他:“没什么好说的,我都……”话还没说完,左仪堂便狠狠地咬住了她的下唇,带着疯狂的狠劲儿,也有一种绝望的意味。慕绾棠让他这股狠劲儿给吓着了,任他咬。直到他放开了她,她才缓缓道:“增益茶庄,雪茶原是慕府下的茶铺;睿亲王将他自个儿的小女儿许配给了你,你们暗中多少有些来往,你都当我是不知道的?”
左仪堂抓着她的手有些松开,他想到她知道了他暗中的许多,却是未曾想到她知道,睿亲王将自己的小女儿许配给他的事。
“你欺我,瞒我,用我,你让我如何再相信你?”慕绾棠带着绝望的神情说出了这一番话。她真的爱过这个男人,可这样的种种,让她如何去接受?
左仪堂终于放下了手,外头好似有人在喊他,他回眸深深地看了慕绾棠一眼,却只说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慕绾棠看着他离去,终于支撑不住,掩面哭了起来。迎面走来一个紫色的身影,弯下腰轻柔地扶起她:“若真是难受了,便使劲儿哭一哭吧。”
慕绾棠一头扎到了来人的怀里:“为什么让他进来见我!为什么让他进来见我!”说罢,又狠命地咬了来人一口:“你明明可以阻止他进来见我的!”
北阑闫吃痛,却也只能随着她胡闹,手臂环绕住她,心疼地安慰:“是我错,我日后都不会让他来见你了,你放心!你放心!他若是敢再来……他若是敢……”北阑闫让慕绾棠这一哭哭的不知所措,连安慰也是有些胡言乱语。
左仪堂对她的伤害太深,她一时间还不能恢复过来,他都明白,所以他会给她时间去等,今日让左仪堂去寻了她,也不过是想着她或是心中还有一些念想,可如今看来……
北阑闫有些心疼,但更多的,却是对左仪堂的怒火。他是因为有她为他求情,才能够活下来的,可他却伤她太深。北阑闫眼中尽是无尽的怒火,手上的动作却是极尽温柔,替慕绾棠拍打着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