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木易伸手打开阅读灯,灯光突亮,习惯了昏暗的苗姿有些不适,避开灯源,转头看向街对面柔和的光源。
木易轻柔地扳回苗姿的脸,凝视着,柔声道:“我们之间,没必要说谢谢,报仇的事已经交给我了,你就别再多想了,让我去做就行,来,既然你还不累,那让我们现在把卖真相的人找出来,姿姐,你把那人的电话号码给我。”
“嗯!”苗姿忙从肩包中拿出手机,翻出168带头的11位号码,递给木易,问道:“这要怎么找?”
木易接过手机,说道:“很简单,打电话到114查这号码所在地址,如果是固定电话,很容易就找到对方,如果是公用电话,就麻烦一些,但也可以顺藤摸瓜,一步一步走!到时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对啊!我好笨,这都想不到!”苗姿眼前一亮,仿佛马上能找到那人,拿到证据,扳倒马援朝,为父母报仇。
“不,不是你笨,而是你身在局中,心乱了!”木易拨打114,很快被接通,悦耳的女声在耳边响起,报上手机上的11位号码,得到号码所在地址:洪安区白云路第一人民医院附近的公用电话。
“是我前几天看病的医院!”待木易挂断通话,苗姿发动汽车,向白云路人民医院驶去。
心急的她,巴不得一路坦途,但在中海这一千五百多万人口的大城市是奢侈的,即使半夜三更,行车稀少,但红灯依旧会如期而至。
“姿姐,那个人对10年前的事了如之掌,说明他必定是事件的参与者或实施者,不管哪一个他都脱离不了害死伯父的干系。你也对他的声音很熟悉,说明你跟他肯定接触过多次,那么这个人肯定是马人渣的身边跟班,就是不知道是三个跟班中的哪一个,不过就算知道了他是哪一个也没用,因为姿姐,你不知道他的名字。”
黑色的辉腾跑得飞快,木易的思维如同车轮转得飞快,他看着一盏盏路灯闪到身后,思考着,分析着,说道着。
“那个人现在把事件揭出来,更是一开口就索要百万,说明他已经跟马人渣脱了关系,而且生活过得肯定不怎么样,很有可能他很缺钱,奇怪的是他既然缺钱,为什么拿了二十万,到现在都没再打电话过来谈交易,难道他不想要八十万了?人性都是贪婪的,他肯定是其中的佼佼者,不打再电话过来,可能他有急事,可能他出了事,还有可能……。”
他猜测着可能根本没有所谓的证据,只是那人想骗苗姿的钱。他不敢说出来,怕苗姿伤心和担心,伤心没证据指证马援朝,担心他动手杀马援朝。
他不愿苗姿伤心和担心,沉默下来,暗下决定,有证据最好,要是真没有证据,就直接干掉马援朝,决不让坏人活得滋润。他对自己的身手很是自信,自认不是地府阎王,却如活判官,想要谁三更死,谁就要三更死,不会延时,只会提前。
两侧的车窗早已升起,隔绝了车外的各种杂音,只余沉闷、轻微的发动机声和木易爽朗的言语声。苗姿的纤手稳稳地握着方向盘,心却不稳定,悲喜参杂,悲于家仇等去报,喜获情郎可依靠。
3公里多点的路,纵有几个红灯要等候,却也不需10分钟就赶至。医院边的路边,早已车满为患,医院内又因地小,停车位稀少,求医的汽车在门口排起了长队。
沿着街,寻找着停车位,在离医院1公里左右停好车。俩人下车,十指相扣向医院方向走去。
每到一个公话亭边,木易都用手机拨打那个号码,听公话亭里的电话有没有响起,直到医院门口,依旧没得到结果。
走了一公里,苗姿身累腿酸,拉住木易,轻声道:“木易,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下吧!”
木易偏头看向苗姿,俏丽的姿容露着疲惫,不禁有些自责,自己只顾着找公话亭,忽略了大悲大喜后本就容易累的她,忙说道:“好的,姿姐,我们休息一下。”
他打量着医院门口,牵着苗姿来到医院大门左侧,挥着衣袖擦拭着光滑瓷砖铺就的花坛围栏,拉着苗姿坐在擦干净的瓷砖上,自己紧靠着她而坐。
木易的行为普通至及,苗姿却看得身心感动鼻发酸,她想起这几天他用心照顾她的点点滴滴,十年来从来没人对她这么好过。十年来她努力把自己伪装成一个严肃的老板,连一个可以谈心的闺蜜都没有,而疼爱她的母亲却行动不便,自己还需要人照顾,根本没有人像木易这样对她、在乎她?
泪花不受自控冒出,闪烁着感动,急不可耐地从红肿的眼框中跑出,顺着鼻梁两侧,在嘴角打个弯,滴落到膝上,‘嗒嗒’两声弱不可闻。
“姿姐?”木易侧身扳过苗姿双肩,伸手拭掉泪痕,自责道:“对不起,刚才我太想快点找到公话亭,忽略了你感受!对不起,以后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苗姿动容,有感而发道:“木易你对我真好!”
“我不对你好,我对谁好!”木易煽情起来不止不休,深情的目光锁定苗姿红红的双眸,情真意切道:“姿姐,我希望一辈子都对你好!”
眼泪再次不争气地涌出,苗姿启合着双唇,发不出一点声音,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姿姐,第一眼看到你,你就让我惊为天人,让我迈不开步走不动路!我怕我如果不主动追求,就会与你失之交臂,以后每每想起自己错过这么一段上天特意安排的缘分,会痛心不已,会懊悔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