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王府里,赵老四的眉毛在不由自主地跳动。
自从李敢抓到了赫连云嘉,赵老四就觉得火把已经烧到自己眉毛处。赵老四知道,如果想自己不被野火吞没,必须趁早灭火。
“殿下放心,易费已经永远不会开口了,没有人再知道西夏人的事情了!”一位浩然巾包头书生模样的中年人,毕恭毕敬对赵老四说道。
此人正是赵老四最为信任的幕僚刘云,他出生没落地主人家,从小开始读书,自以为满腹经纶,但是却多次科举不第,十多年前一次落第后,年近不惑的他抑郁成疾得了重病,到固本堂寻医看病时巧遇赵老四。
赵老四见刘云虽然科举不中,但是却胸有韬略有些谋略,就把他收为幕僚,并吩咐固本堂的郎中好生照看。这刘云在疾病治好后,对赵老四是可谓死心塌,赵老四也把刘云看作了自己的心腹,凡事无论大小都与刘云商议。
“可是,那西夏女子毕竟还在李敢手中?”赵老四不无担忧地说。
赵老四一向反对赵老大的新政,后来他干脆连赵老大的内政外交,所有的政策,不分青红皂白,全部反对。
这些年,在赵老大的连番讨伐下,西夏国虽然他们在灵州之战和永乐城之战中接连获得胜利。但是伤人一千,自损八百,西夏毕竟是蕞尔小国,哪禁得起这样消耗。
眼看国力日衰,民不聊生,急需休养生息,恢复国力。西夏国动起了和宋人议和的念头,但是苦于赵老大念叨灵州之败的耻辱,说什么也不愿化干戈为玉帛。
万般无奈之际,西夏人找到了赵老四,因为他们知道赵老四最是反对向西夏用兵,他们想要让赵老四通过高滔滔对赵老大实施影响,让赵老大停止战争,重开榷场,和气生财。
但是赵老大在大政方针一些坚持己见,哪里能被赵老四和高滔滔轻易一说就改弦易张。
只到年前,赵老大病危,西夏人又多了一个心眼,他们想要帮助一向亲西夏的赵老四登上皇位,这样就可以一劳永逸,松弛一下被赵老大搞得搞得紧绷神经,待哪年恢复国力了大可再找赵宋的麻烦。
西夏要帮赵老四成为皇帝,当然要搞掉赵老四潜在的对手,所以在西夏国师科兹洛的授意下,赫连云嘉师兄妹才会悍然对赵老大的子女狠下毒手。
赵老四是知道赫连云嘉师兄妹对赵老大子女动手的事情的,他不仅没有出手阻拦,还暗暗对赫连云嘉潜入大内深宫提供了帮助,更加丧心病狂是,他见皇储的位置即将落到赵煦身上后,曾经派出刺客要暗杀赵煦,不过没有成功。
“殿下放心,以小人看,这李敢是个聪明人,他是不会借西夏女子生事的!”
“但愿如此!”
赵老四合上手中的药书,他抬头看看头顶上的横梁,想起李敢和赵煦的关系非同一般,心里还是隐隐有些担心。
“殿下尽管放心,现在易费已死,光凭那西夏女子,这李敢是动不了殿下的,没有真拼实据,光靠西夏女子的血口喷人,这李敢难道还能给殿下定罪不成。”
“是不能!”赵老四摇摇头,他用手中的药书做了一个砍人的动作,“不过,本王还是想早日结果了那个女子。”
“不!”刘云劝阻说,“殿下现在必须沉得住气,这李敢恐怕早料到我们此时会对西夏女子动手,所以肯定是已经设好了圈套,我们要是此时真的动手,要是一不小心着了李敢的道,反而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哎!”赵老四叹了口气,说,“本王还是担心李敢会把那名西夏女子移交给赵煦,以赵煦的智慧,定然会猜疑到本王,看来,这西夏女子还是要早早除去为好。”
……
赵老四猜的没错,李敢确实准备把赫连云嘉转赠给赵煦,因为毕竟她是赵煦妹妹赵依依遇害的主要凶手之一。
李敢把赫连云嘉交给赵煦,最为关键的一点是李敢相信赵煦,相信赵煦的智慧处理好这事情,更相信赵煦和自己的情谊。
赵煦的情谊已经体现在意见汴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的事情上了。
银钩赌坊又出事了。
上次银钩赌坊赌人,被不丹虹舞掉了包,用萧酬我换下了赌坊里的女招待,这次居然又被人调了包,一个男招待被人换成了一男一女两个人。
既然麻袋里既有女人,又有男人,当然是无论押男的的还是押女的,所有下了注的赌徒都赢了,输家只有一个,那就是银钩赌坊自己。
银钩赌坊经过多番协调,好不容易才赔偿给每位赌徒一倍的钱,才了却了这件事情。
钱是小事,银钩赌坊的招牌倒了才是大事。
所以银钩赌坊当然要花大力气调查萧酬我和一男一女这两件事情。调查很快无疾而终了,因为不丹虹舞已经离开汴京,而这一男一女的事情因为涉及到大内深宫,自然是调查不下去了。
虽然这银钩赌坊的幕后老板是赵宋宗室里的一位德高望重的人物,但是他听了手下的汇报后,还是终止了调查。
因为事情很可能和太子赵煦有关。
而这被装在麻袋里的一男一女,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右丞相蔡确的公子蔡汉和蔡家的一位丫鬟。
和萧酬我从麻袋里出来时一身狗装不一样,蔡汉和那丫鬟从麻袋出来时,两人全裸着身体,不挂一丝一缕。
蔡汉是和那丫鬟在蔡府的别院行苟且之事被赵煦派人抓住,塞进麻袋里的。
这些日子,蔡汉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