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儿的兰花指轻轻摇晃着,那银针一次次的扎下,又一次次的拔出,司马光的气色也越来越好,他还扭动了一些已经变动的柔软的脖子,赞叹道:“仙儿真是好手段,看来已经获得了令祖的精髓。”
“嗯!”
许仙儿见司马光再次提起自己的祖父,心情已经不似方才那般沉重,她随口说道:“多谢马爷爷赞赏。”又在司马光的脚踝和手背上各自插了几针。
李敢听到许仙儿称呼司马光为马爷爷,知道自己已经彻底没戏了,看样子,许仙儿是觉得不会再对司马光下手了。
这时候,许仙儿突然抬头看了看李敢,她手中的银针在缓缓移动。
随着银针的位置在一点点的改变,李敢的目光也在一点点的移动,他的眼睛在睁大,他的鼻孔在扩充,他嘴巴中的气流在更粗,他看到了许仙儿手中的银针居然从司马光的踝关节移到了他的脖子上面。
李敢听许仙儿说过,哑穴就在此处,他心里焦急地叫着:“扎下,扎下,仙儿快扎下,仙儿宝贝快快扎下!”
李敢记得许仙儿说过,只要用她许家的独门手法,轻轻在司马光的哑穴上扎一下,就能让司马光在未来的不到半年时间,慢慢声音变哑,然后完全失声,到时候,司马光即使想要怀疑许仙儿和自己已是没有证据。更重要的是这许家的独门手法,除了她自己,这世上几乎没有人能化解。
许仙儿再次抬头看了一眼李敢,她知道他焦虑的心情,但是她还是下不了手,银针在司马光的脖子上面游弋而过,并没有刺下,许仙儿抬起头,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仙儿已经施针完毕,马爷爷看看,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怎么样?”
司马光的眼里全是感激,他握住了李敢的一只手。说道:“贤伉俪真是医术高超,天作之合,天作之合。”他虽然来汴京不久,但是也是知道李敢娶了三个平妻的事情。
李敢的脸色也露出的笑容,他从怀中取出一小包阿司匹林粉末,对司马光说道:“这药物,对司马相爷的病情会有缓解作用,只是它对肠胃有些不良的副作用,相爷最好还是每天在用餐之后再服用,一日半钱。和水服下。”
许仙儿一脸惶恐望着李敢,自己并没有听李敢的指示,并没有对司马光下手,此时的她不知道李敢会对自己有个什么样的态度。
李敢嘱咐完司马光用药须知的一些细节,回头看看许仙儿。笑道:“仙儿,你怎么还不把手中的银针收回呀。”他知道许仙儿念及司马光和她祖父许如林的旧情,是很难对司马光下手的,毕竟是自己的女人,他哪里能为难她。
精神多少还有些恍惚的许仙儿一惊,才发现自己手中还拿着银针,那银针离李敢很近。差点就要刺进李敢的腰眼里。许仙儿“嗯”了一声,急忙把银针收回木盒中。
司马光看在眼里,他没有起疑心,他认为许仙儿一定是还沉浸在思念祖父的悲痛情绪中,司马光早年听说了许如林儿子,也就是仙儿父亲在对西夏的战争中战死的消息。他知道眼前的许仙儿可几乎就要成为孤女一人,他说道:“仙儿娘子,马爷爷现在回来了,以后你就经常来马爷爷家串串门,我现在没有亲人在身边。孤单的很。”
这次,李敢代替司马光回答了,他说道:“司马相爷的病一时半伙不能完全恢复,李某是还要多来几次。”他既然不想再为难许仙儿,就想以后自己以后再寻找机会对司马光动手。
司马光认为这是李敢在寻找机会接近自己,向自己套近乎,不过他对这个外面流传医术高超的驸马爷第一面的印象还是不错,他点点头道:“那就有劳李驸马了,这次幸亏有了李驸马,不然这三天后,老朽就无法到崇政殿听程颐那家伙为官家讲学了。”
程颐?李敢记起来了,这位理学大师和司马光一样,也是被高滔滔从洛阳挟持而来,出任崇政殿侍讲,担任新皇帝赵煦的老师。
司马光又说道:“那可是程颐在崇政殿的首次讲学,老朽必须要前往为他压阵,刚才那名御医还说老朽的病没有一个月好不了,老朽也担心自己这副病恹恹的样子是去不了崇政殿了,幸亏两位医术高明,药到病除,这次你们可是帮了老朽一次大忙,老朽不知道应该怎样你们才是。”
李敢心想,感激个啥,老子我本来是想过来治治你,让你失声的,没有料到你和仙儿的祖父有旧,害得她还掉了这么多的眼泪,害得让我也心里有些难受,早知道这样,就不带仙儿来了,干脆带颖儿过来修理修理你,方正她看见你就烦。李敢知道,自己让司马光失声的阴谋已经完全落空了。
许仙儿轻声道:“马爷爷哪里的话,你老身体欠安,做晚辈的自当为你祛病除痛。”
李敢白了一眼许仙儿,心道,你老是马爷爷马爷爷的叫,不是把我的辈分也变了,老子现在可是大长公主的老公,辈分大着呢。
许仙儿也许是觉得亏心,她见李敢白自己,心里有些惴惴不安,拉着李敢想要和司马光告辞。哪知道李敢一点离开的意思也没有,他反而蹲在司马光的身边,问道:“这崇政殿讲课是怎么回事,多有哪些人参加?”
司马光笑道:“只有几个宰执之臣和六部尚书。”他见李敢关心这码子事情,心里倒是觉得很正常,年轻人吗,说好听点上进心强些,说难听点野心大些,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他想是不是这李敢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