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温州举子李敢?”蔡京手握一卷王安石编撰的《三经新义》,认真圈阅着,并没有抬头看李敢。
《三经新义》是礼部会试的必看书目,蔡京觉得李敢既然参加了科举考试,必然精读过,而且他心里一定会有一些疑惑和问题,想找一个像自己这样有身份有地位的博学之士为他解疑答惑。
“在下正是。”李敢谈谈的回答了一句,眼前这种宽松的环境还是让他大感意外,他晚来了宋朝几天,没经历过礼部会试,蔡京手里的《三经新义》早被他以三百文的价格典给了书肆,在李敢看来,这《三经新义》和《儿歌三百首》没什么区别。
蔡京见李敢根本向自己请教的意思,连那满屋子的书画也没有认真看上一眼,而是松弛的站在那里,目光紧紧盯着自己,蔡京皱皱眉,放下了手中的书籍,他觉得自己今天是遇上一个难缠的主了。
蔡京心里早认定李敢一定和命案有关,因为事情已经有了新的进展,陈三有几名同伙禁受不了刑讯逼供,早就供出李敢参与谋划欺诈金子多,还有一位骨头最软,一心想要开脱自己的,供词说陈三和李敢是表亲,他们可能瞒着其他人另有谋划,这金子多很有可能是李敢和陈三暗地里杀害的。
现在陈三经不住严刑拷问,已经昏厥过去,蔡京觉得只要让李敢供出罪行,这棘手的案件就可以划上圆满的句点了。
“听人说,你今科没有中举,却一心想衣锦还乡,还想开医馆、兴办琉璃作坊套利,这些可是真的?”蔡京问。
‘君子爱财取之以道,蔡大人你说是吗?‘李敢笑得很坦然。
蔡京没想到李敢居然反问起自己来,他一愣,话锋依然尖锐的说:“李生说得没错,取之有道,可是这道有诸种不同,有人是坦途正道,有人却靠得是邪门歪道。”
“蔡大人教训的是,在下虽然现在缺钱少财,却不会干什么鸡鸣狗盗的事情。”
“看来,李生是不准备和本官坦诚相处了。”
蔡京觉得自己应该向李敢摊牌了,他双手一拍。左右几个衙役手脚利索地撤去了一道屏风。
李敢看到了许仙儿,她被绑缚在一张椅子上,手脚不能动弹,口里还塞着一条布块,衣服凌乱也不知道受了什么折磨没有。